劫火风云
空中交易,挺时麾的玩意儿,它是咱们宝岛财经界的畸形玩意儿,即使欧美先进国家也叹为一绝。
无独有偶,在长江三峡九畹溪也出现了空中交易,不过,它出现于距今久远的蒙古人统治中原其间,交易方式却更特殊,香艳哦!
据说,长江三峡乃是大禹昔年治理洪水时,将阻隔湖北及四川之巴山及武陵山予以打通,洪水一泄,便形成今日之模样。
当洪水冲流到今日九畹溪之际,由于该处之石灰岩层及砂石层既密又多,所以,九畹溪被冲得既狭又曲。
经过数千年来之物移星换,九畹溪的景色更优美了。
张船山有一诗咏吟九畹溪之景色可作佐证。
“山顶晴雪玉玲珑,金翠迷离好画屏;
两岸峰峦争秀出,随江九折名空棂!”
咱们由此诗就可以想象出九畹溪一共有九个大折转处,由于江流狭曲,两旁的岩壁也贴得甚近。
加上两旁岩壁上有甚多的峰峦凸出,若由江面向上瞧,就好似两副忽晴倏雪变化多端的画屏。
所以,九畹溪虽然险峻,却仍有无数的游客乐于前往一饱眼福。
这天入夜时分,九畹溪入口不远处突然传来‘当!’的一声锣响,没多久,一条大船徐徐的出现了。
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各位大爷,九畹溪到了,请上舷旁欣赏金翠迷离,变化多端的玉玲珑吧!”
立见一群人愉快地自甲板下方鱼贯上来。
率先走上甲板的一位锦服老者一见两旁岩壁黝暗,立即问道:“船老大,灯呢?乌漆麻黑的,瞧什么呢?”
“马上来,马上来,阿义啊!掌灯啦!”
立听船舱传来:“快啦!”
“紧啦!你在孵蛋呀!”
“马上来,马上来!”
不久,便见一位少年满身大汗地上来了。
而且好似圣诞老人般臃肿地上来了。
只见他的双手各提着三个孔明灯,脖子上面挂着六个孔明灯,分别悬在胸前及后背,嘴巴更是咬着三个孔明灯。
最特殊的是他的双耳也各挂着三个孔明灯。
哇操!真是人尽其材,物尽其用呀!
他歪歪斜斜地走上甲板之后,众人边闪开边好奇地看着他。
他年约十七岁,身材虽然中等,可是,双臂那如虬的肌肉及两个碗形的胸肌,令人一瞧就感觉出活力及韧力。
他的脸型似个鸡蛋儿,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高挺鼻梁,悬鼻如胆,配上微厚的双唇,十足是付福相。
可是,此时的他却满身大汗,战战兢兢地移动脚步,生恐会不小心撞到人或摔坏了任何一个孔明灯。
他姓祝,单名义,对四川及湖北人而言,他是位‘外籍劳工’,因为,他来自遥远的河南开封府。
祝义小心地走到船舷左前方,立即徐徐放下那十九个孔明灯。
“紧啦!大爷们急着要赏景呢!”
“头子,你能否帮忙引个火?”
“什么?你敢指使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若能帮我引火,我可以专心放灯,大爷们就可以早点欣赏夜景,是不是?”
“我不和你抬杠,动作快些!”
立听锦服老者道:“船家,你若不愿意动手,就吩咐下人上来帮忙吧,老夫知道船舱尚有不少人!”
“秦爷请海涵,船舱那些人必须控桨,因为,此处河道既狭又多弯,加上又是夜间航行,不能不谨慎!”
“既然如此,你就引个火吧,老夫看这位小兄弟忙得满身大汗,你当老板的,就多体恤他一下吧!”
“是!是!”
他一走到祝义的身边,先侧目瞪了他一眼,方始引燃一个孔明灯的火苗。
祝义早就将绳子绑在钩中,火苗一燃,他捧起孔明灯轻轻向上一托,它立即冉冉地向上浮去。
不久,它便在三、四丈高处停住及放出光芒。
游客们立即昂头瞧去。
祝义则提着孔明灯继续在其他处绑着。
那位头家姓王,单名傅,他一共有八条大船航行于长江三峡,所似,同行皆以‘船王’称呼他。
他的确有些银子,所以,他一向在店中纳福,今宵是为了招待四川这群富商,所以,他才破例随船而来。
他一向‘动口不动手’,十足是个指挥官,可是,今朝为了不得罪这群贵客,他居然当众干活了。
他实在恨透祝义了。
所以,当十九盏孔明灯完全浮上去之后,他立即指着桅端道:“再悬一盏吧!”说着,他就欲离去。
“头子,等一下!”
“干什么?”
“已经够亮了,桅端不必再悬了吧?”
“我叫你悬,你就悬,紧啦!”
他悻悻地离去了。
祝义心中暗道:“干!”却不敢不遵。
不久,他背着一盏孔明灯开始往桅顶攀去。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立即有人好奇地瞧着。
祝义可真不赖,没多久,桅端已经浮起一盏孔明灯,他刚松了一口气,倏觉一物朝脸上坠来。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抬手欲挥开它。
‘唰!’的一声,他的脸上已被一件衣衫罩住,他由于双手离开桅身,上半身立即向外一倒。
一阵惊呼之中,站在桅旁之人纷纷闪躲。
祝义处变不惊,那双原本夹在桅身的腿儿一紧,身子立即倒贴在桅上,不过,他的一颗心儿险些骇跳出来。
覆在他头部之物品,立即向下飘落。
由于船行甚缓,夜风又徐,那玩意儿在不久之后,便被人瞧出是一件红色的肚兜,当场便有人哈哈一笑。
其余的人立即随者哈哈大笑。
祝义双手朝桅上一抱,双腿一松,身子立即翻下。
没多久,他已经顺利地落回船上,立见身旁那位锦服中年人笑嘻嘻地道:“小伙子,你的艳福不浅吗!”
他的脸儿一红,不知如何作答了。
倏见一名老者拿着肚兜行来道:“小伙子,收起来当纪念吧!”
“我……”
倏听王傅沉喝道:“阿义,还不向董大爷致谢!”
“是,谢谢董大爷!”
老者将肚兜抛给祝义,立即呵呵连笑地仰首欣赏景色。
祝义拿着肚兜,正欲下舱,却听王傅沉声道:“跟我来!”说着,他已经先行走到舱口。
祝义一见王傅的深沉脸色,他就暗感不妙,因此,他一走到王傅的对面,立即自动低下头。
哪知,王傅却递出一锭五两银子,道:“收拾包袱,自行靠岸吧!”
祝义刚一喜,立即惊慌地道:“为……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
“本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头子,我自从上船至今已有三个月余,我自问一直勤快工作,方才烦你引火,也是为大爷们着想,你……”
“我懒得多费唇舌,你不该让女人的物品盖上脸,而且是在桅上,发生此事,这是不祥之兆!”
“哇操!迷信,你别借题发挥……”
“少罗嗦,快滚吧!”
“好,走就走,我要瞧你臭屁到什么时候?”
倏听上空传来一阵‘咯咯……’笑声,接着便是嗲声道:“轻,轻些嘛,人家快要招架不了了!”
“哈哈!你不是喜爱火辣辣的滋味吗?”
“人家担心会摔下去嘛!”
“哈哈,咱们就作对同命鸳鸯吧!”
“讨厌,不要嘛!”
船上之人听得傻眼了。
连王傅也怔住了。
祝义却恨恨地沿着木梯向下行去。
不久,右前方之上空传来更嗲甜的哎哟连叫及鞭炮般怪响,船上之人更好奇地仰首张望了。
可惜,此峡既高又峭,天色又暗,根本瞧不出啥玩意儿,立听锦服老者叫道:“小伙子,把灯弄高些!”
王傅当场一怔。
立听一人叫道:“船家,快吩咐小伙子把灯弄高些呀!”
“这……是……是,在下马上吩咐下人遵办!”说着,他立即匆匆地下舱。
没多久,他另外带着一位青年携索匆匆行出。
立听锦服老者道:“把桅上那盏灯弄高些吧!”
那青年立即攀去。
别看那青年的块头比祝义高大,他的攀爬速度并比不上祝义,不由令船上的人暗暗发急。
偏偏在这段期间内至少增加五对男女的淫声秽语自上空传来,不由更令那群人大为发急。
“船家,方才那小伙子呢?”
“是呀!怎么找来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呢?”
“是的,喂!你的动作能否快一些呀?”
“喂!船家,你是什么意思呀?”
“退钱,退钱!”
“是呀!若要瞧这些秃石,不如在家瞧假山!”
就在王傅焦急之中,那青年终于爬上桅顶。
主傅正在松口气之际,那青年由于紧张得手心发汗,一时抓不牢绳索,竟让那盏灯冉冉飞去了。
青年焦急地纵身欲抓绳,谁知,他不但没抓住绳,身子居然似断线风筝般疾坠而下。
“啊!救命呀!”
船面的人群骇得纷纷闪躲。
王傅神色大骇,却若无对策。
‘轰!’的一声,那青年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摔在船板上,方始上弹。
“哎哟,疼死我啦!”
‘砰!’的一声,他掉回船板之后,立即全身剧颤。
王傅奔上去一瞧,只见青年口吐鲜血,手抚背脊喊道:“疼,疼死我了,头仔,我的脊梁骨断啦!”
主傅不由骇然色变。
此人若摔死,他大不了赔笔钱。
可是,此人若残废,他可就要照顾对方一辈子,哇操!他这下于亏大啦!
却见祝义提着包袱奔过来,道:“詹大哥,你怎么啦?”
王傅喊道:“走开,全是你这个衰尾郎带来的祸,快滚!”
“头仔,时值黑夜,又在江面上,我往哪儿走呀?”
“那是你自家的事,滚!”
“头子,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他立即奔到舷旁跃入江中。
‘噗嗵!’一声,他已跃入水中。
他迅速地游上岸,立即含恨奔去。
沿途乱石林立,他却纵跃如飞,毫不停顿地跃去,因为,他要离开这个令人厌恨的人。
他边奔边骂道:“死王傅,臭王傅,我祝义似牛似马般为你干活,你却说滚就叫我滚!”
“妈的,我若知道你会叫我走,我下午就不会那么卖力地挥桨,让你们无法这么早就来到九畹溪!”
他边奔边骂,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方始喘呼呼地靠坐在一块大石旁,向四周张望着。
倏听上空传来阵阵哎哟嗲呼,他立即想起自己被炒鱿鱼之事,他当场吼道:“哭爸,哭母,哭啥米嘛!”
立听男人喝道:“谁在放肆?”
“我不是骂你,我在骂三八查某啦!”
“咯咯,你为什么骂人家嘛?”
“不要脸,三八查某!”
“咯咯,你是谁呀?”
“你老爸啦!”
“咯咯,爹,你什么时候来此地的?”
祝义一时为之语塞。
“咯咯,爹,你怎么不说话呢?”
“干,不要脸!”
“咯咯,别骂人嘛,难听死啦!”
祝义拿起一块石子,立即向上抛去。
那知,那女人咯咯连笑,看样子祝义臂力不够,他恨恨地连掷三次石子之后,一听见那些浪笑声,他骂了几句,便拿起包袱继续朝前奔去。
足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喘呼呼地停下来,他一听那些浪笑声已经消失,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掬起溪水饮了数口,方始缓缓跃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累得双脚发软,只好依石而睡。
※※※※※※
‘当!’的一声锣响,顿将祝义吵醒,他一见天色已亮,而且正有一条船逆流而上,他立即瞧出是王傅的船。
他便躲到石块另一侧。
他相信天底下只有病死及懒死的人,只要他肯吃苦,他绝对饿不死,他已经决定不再‘行船’了。
他一直等到大船过去之后,方始走到溪旁掬水洗脸、果腹。
祭过五脏庙之后,他继续奔跃而去,希望能够早些赶到渡口搭船,俾及早另找一‘头路(工作)’。
哪知,他奔跃不到一个时辰,双脚便又发软,他立即朝大腿一拍,骂道:“妈的,一餐没吃,就在搞鬼呀!少来!”说着,立即咬牙奔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意志力强,经常可胜肉体之弱,不过,世上又有几人有如此强旺的意志力呢?
祝义好似在虐待他那双腿般又奔跃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见到远处有个大折弯,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只要转过这个大折弯,便可以找到渡口,届时,他就可以先解决‘民生问题’了。
想到吃,他的肚子立即‘叽哩咕噜!’连叫。
那双腿沉重的好似抬不动了。
他吁了一口长气,立即缓步行去,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他方始走过折弯处,立见里余远处的江边尚泊着两条船。
阵阵鱼香迅即飘入他的鼻中。
他的精神一振,立即咬牙大步行去。
里余远之路程对往昔的祝义而言,两三下就可以跑到,如今却是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他几乎是喝醉酒般将身子晃入那间由茅草及木条搭成的酒肆,那知,现场已经座无虚席。
这个渡口就只有这么一百零一间酒肆,想不到却客满,他暗暗沮丧之下,仍不死心地瞧着。
洒肆中共有二十一名儒衫打扮的青年,他们共计占了十一张木桌,难怪其余的八张木桌会客满。
他终于发现临江窗旁有一位儒衫青年独占一桌,而且正在把杯赏景,他立即‘起步走’。
立见小二拦住他道:“等一下!”
祝义止步,道:“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用膳呀!”
小二上下瞧了祝义一眼,不信地问道:“当真?”
祝义望着自己身上湿透的短裤及短袖布衣,忖道:“妈的,这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他立即托住包袱予以打开。
包袱一开,立见上面摆着那红肚兜,小二不由一怔。
祝义将红肚兜塞入衣层中,立即取出一个小袋子,然后,拈着那锭五两重的银子抛给小二,道:“你相信了吧?”
“是,是,可是,目前尚无空席,烦你稍候!”
祝义朝窗旁一指,道:“那儿不是有个空位吗?”
“抱歉,这些公子已包下这一带座位!”
“这……我去和他谈谈!”
“这……不妥吧!”
倏见窗旁青年含笑道:“请!”
祝义昂头睨了小二一眼,道:“送壶茶,再来三碗饭,别忘了浇肉汁或鱼汁,听清楚了吗?”
“是!是!马上来,请上座!”
祝义包妥包袱,立即行去。
那群青年却神色怪异地彼此瞧了一眼,再偷瞄向祝义。
祝义走到桌旁鞠躬,道:“谢谢!”
“别客气,请坐!”
“谢谢!”
祝义一入座,立即将包袱朝脚旁一放。
只见青年桌上计有蒸鱼、豆瓣鱼、葱爆肉,还有两盘不知名,却色香味俱全的青菜。
祝义乍见到这些佳肴,肚子便不争气‘叽哩咕噜!’连叫不已,窘得他慌忙低头捂肚子。
哪知,肚子越捂越叫,抗议的怒吼已在抓狂了。
他急得猛吞了口口水。
所幸在此时送来一壶茶,他顾不得茶仍热,立即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中灌,企图安抚肚子的怒吼。
哪知,他喝得满身大汗,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一壶茶完全被他喝光了,他反而更饿了。
哇操!别人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却是茶人饥肠饥更饥,要命的是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他急得满身大汗,忙自包袱中取出毛巾猛擦着。
越急越冒汗,他在尴尬之下,只好朝着青年苦笑,点头道句:“抱歉,我出去一下!”
立即提着包袱匆匆出去了,他一出去,立即奔向远处的折弯处,然后躲在一,块大石后,边擦身边以毛巾扇凉。
哇操!他好似在“救火”呢。
酒肆中却见一位青年走到窗旁低声道:“属下的肚兜在此子的包袱中,属下可否伺机夺回,以免泄密!”
“你真乱来,离此之后,再跟去取回,记住,可别泄密!”
青年应声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义足足地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方始回到酒肆中,他一见三碗白饭已经端放在桌上,他顿似发现宝藏一般。
他一入座,立即似秋风扫落叶般猛吃着。
那群青年则不约而同地含笑欣赏这幕奇景。
只见一位青年低声道:“昨晚一定是这小子骂的!”
“嘻!就是你唤他爹的人呀?”
“不错,瞧他这付模样,一定是连夜奔来此地,看来他挺刻苦的!”
“是呀!似这种白饭,咱们怎么咽得下呢?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可见他若不是穷怕了,便是个吝啬鬼!”
“我才不管这些,他敢骂我,我要出口气!”
“这……何必与他计较呢?”
“你中意啦!”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你才是死丫头呢,昨晚那么浪,今早却似条虫,羞羞羞!”
“嘻!想起昨晚,可真有意思,那个死鬼起先怕摔死,后来却不怕爽死,连会从绳索上摔下去,也忘了!”
“咯咯!你一定捞了不少吧?”
“没有啦!”
“少暗杠,多少嘛?”
“他送我一块玉佩啦!”
“真的呀?我瞧瞧!”
“不行啦!此地人多眼杂,下午再瞧吧!”
“好吧,咦?那小子要走了,我得去拜托小春顺便替我出口气呢!”说着,她立即起身走去。
且说祝义两三下就解决那三碗饭之后,立见那青年朝桌面一指道:“我吃不了,你吃吧!”
“谢谢!我饱了!”说着,立即取毛巾拭嘴,又整整包袱。
青年含笑问道:“你贵姓呀?”
“祝,祝福的祝,你呢?”
“贾,西见贾!”
“贾大哥,打扰你了,我走了!”说着,立即提起包袱离去。
小二立即端着剩银送来。
祝义恼火小二方才之势利眼,于是,他连铜板也拿光,气得小二猛在心中暗骂道:“吝啬鬼!”
祝义一见到小二的神色,他便暗爽地离去了。
他沿着一刀一斧凿出来的石道边走边道:“妈的,天下之事实在大大的不公平!”
“那青年点来大鱼大肉,却只动了一两筷,我却为了三碗饭拆腾老大半天,唉!我难道真是在苦瓜林出生,要终生受苦吗?”
走着,走着,他终于走到崖顶了,他拭去额上汗水,吁了一口长气,道:“哇操!热死我了,方才那些鱼汤太咸了!”
却见一名青年跟上来,道:“姓祝的,你好呀?”
“咦?你不是在酒肆用膳吗?怎么来此地呢?”
“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及算一笔账!”
“要东西?算账?咱们素未谋面呀!”
“是令嫒要找称算账!”
“令嫒?你有没有搞错呀?”
“你若不是‘阿达’,你一定还记得昨晚之事吧?”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三八查某在一起的那个人呀?”说着,他的脸上立即浮出不屑的神色。
青年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阎王爷那儿有一殿专门在修理那些伶牙俐齿的人吗?”
“知道,那是第二殿,不过,第一殿专门修理嫖淫之徒!”
“胡说八道!”
只见他的右手一挥,祝义的右颊在‘叭!’的一声之后,不但又红又肿,而且身子也似车轮般转了三圈。
他手中之包袱也脱手飞去。
他刚疼得‘哎哟!’一叫,立即焦急地叫道:“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青年冷冷一哼,鬼魅般闪到祝义的面前,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拍又在喉间一拂,道:“你在此地好好地反省一下吧!”说着,立即转身下坡。
祝义欲叫无声,欲走无力,不由大急。
他眼睁睁地瞧着包袱飞下崖,真是心疼如割,因为,包袱中装着他这些年来辛苦工作才存下来的银子呀!
那青年走出不远,突然又走回祝义的身前,道:“你若变成哑巴,就不会伶牙俐齿,也不会再犯此劫!”说着,立即朝他的胸口及右肋各拍一下。
不久,他愉快地走了,祝义却似石人般站在崖顶晒太阳。
他不知骂了对方多少次,他把他所知道的字眼全部骂遍了,可是,他的额上仍然汗如雨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另一端石道走来七人,看他们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要到渡口去候船,祝义企盼地瞧着他们。
那些人一接近祝义,刚好奇地瞥了一眼,便被他那身汗臭薰得纷纷掩鼻而过,祝义不由暗暗一叹。
旓子正中央一戳,立即迅速地抽出。
血光顿时向上喷出。
三位‘幼齿子’立即惊呼出声。
那人拭去针上血迹,笑道:“上榻躺好!”
三位‘幼齿子’立即自动上榻并躺着。
那人嘿嘿一笑,满意地收下银针。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瓶水银,立即徐徐地倒人伍金虎的脑瓜子被戳处,立见伍金虎的肌肉一阵抖动。
那人朝伍金虎的脸部及头部愉快地轻抚着。
不久,伍金虎的头发伴着脸皮徐徐胀动着。
那人朝伍金虎的颈项一阵抚摸,没多久,他便以伍金虎手中的利匕将伍金虎的脸皮完全卸下。
三位‘幼齿子’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那人将脸皮朝桌上一放,立即取出一瓶药水愉快地洗去皮内之血迹及肉屑,然后将它放在几上。
他便愉快地挟着尸体掠到假山旁予以蚀尸销迹。
不久,他愉快地掠回房中了。
他将衣衫剥光,立即上前掐捏三女‘人中’道:“过来侍候本大爷吧!”说着,他便愉快地坐回椅上。
三位‘幼齿子’便战战兢兢地上前侍候着。
此人正是千里大盗之次徒钱泰也。
他自从上次奉命在薜涛井旁挟持伍金虎长女之后,他便对伍金虎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开始抽空驭鹰到贵阳暗中观察伍金虎的生活起居及一举一动,他准备要‘篡位’了。
因为,他的身材颇似伍金虎。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终于在今晚采取行动,而且颇为顺利地宰掉伍金虎及剥下人皮。
他愉快地取用酒菜了。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取代伍金虎了。
他是位大富翁了。
他不必跟着千里大盗千里奔波了。
千里大盗再精明,铁定找不到他了。
他愉快地扮皇帝啦!
他哈哈连笑了。
他便打开抽屉各赏给三女一百两银子及吩咐她们歇息,她们当然愉快地遵照办理了。
钱泰先卸下易容膏,又剔光头发,然后取出一瓶白色药粉仔细地涂遍头脸及颈部。
没多久,他顺利地将伍金虎的人皮戴上了。
他对镜仔细检查一阵子,方始起身。
他一走到榻前,立即戳上三女的死穴。
不久,他挟着尸体及衫裙来到伍金虎的尸水旁。
他将她们放上尸水,又倒了一些化尸粉,她们便迅速地蚀化着,没多久,她们便化得清洁溜溜了。
他满意地仰天长啸三声。
立见那只大鹰盘空飞下。
他愉快地立即掠上鹰背。
大鹰刚欲昂首振翅,他却倏地握住鹰颈,而且迅速用力一旋、一扯,大鹰迅即‘断头’矣!
他提着鹰尸愉快地放人尸水道:“畜牲,别怪我心狠,你若不死,迟早会引来老鬼的!”
他含笑瞧到鹰尸化为尸水之后,立即双掌连撑,一团团的雪块在不久之后,便将尸水覆住。
他愉快地回房歇息了。
※※※※※※
接连半个月,钱泰除了平静地处理事情及起居之外,他便一直留在书房中清查伍家的财产。
他快抓狂了。
因为,伍家的财富远超过他的估计。
尤其在他进入书房地下秘室瞧过那些奇珍异宝之后,他更是兴奋地全身发抖,险些无法相信它们是实物。
戍亥之交,伍金虎之妻伍氏和一位侍婢进入书房,侍婢将一碗参汤朝桌上一放,立即行礼退去。
“相公,趁热喝些参扬吧!”
钱泰最担心过不了她这一关,所以,他进入此地之后,每天晚上一直在书房榻上歇息,白天更是尽量少见她。
只见他嗯了一声,立即继续瞧着帐册。
“相公,简大人上回所提之事,快要到期了,咱们是否依照他的意思捐出十万两银子呢?”
十万两银子?钱泰不由暗暗心疼。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再如此继续下去,咱们如何吃得消呢?”
钱泰终于明白是官方要伍家乐捐,而且伍家甚为反感这种不乐之捐,他便默默地瞧着她。
“相公,恕贱妾直言,咱们老大因为马家而亡,咱们老二何必再攀官方这层关系呢?只要咱们不攀这种关系,便可逐步摆脱简大人!”
说着。既企盼又紧张地望着他。
他便轻轻点头。
她立即欣然道:“相公,珠儿并不喜欢嫁给简大人之子,听说他挺花的,反正尚未订亲,咱们逐渐疏远简家,如何?”
他又轻轻点头。
她又欣然道:“相公,金家已托谋来探口气,咱们可否在年前让福儿和金姑娘成亲,添添喜气呢?”
他便又点点头。
“相公,谢谢你,我明日就派人去回话吧!”
他又轻轻点头。
她喜出望外地立即离去。
钱泰边喝参茶边思忖着。
不到半个时辰,伍金虎之妻穿着睡袍进入书房,而且眉开眼笑地自行到榻前去铺被子了。
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宽妥睡袍,立即先行上榻。
他熄去烛火,准备摊牌了。
‘斥堠战’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大对。
‘肉搏战’不久,她的凝心更重了。
几番风雨之后,他的耐力及冲力使她相信眼前这人有问题,可是,她一直默默地放在心上。
她自幼知书达礼,在娘家就帮忙处理生意,嫁给伍金虎之后,更是全心全意地协助他了。
所以有人说:一个成功男人之背后,必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她经过一、二十年的历练,城府练得颇深,此时一发现这位男人有异,她在骇羞之下,便默然不语。
他早已暗中注意她的神色,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反应呢?
她不吭声,他便暗自冷笑。
不久,他佯作入眠,暗中却察探她的鼻息。
这一夜,她失眠了。
他却暗笑了。
翌日一用过膳,他便拿着帐册开始向她请教。
他绝对不给她机会传出讯息。
当天晚上,他随她回房,而且立即求欢。
从那天起,他白天一直和她研究账目及生意上之事,晚上则夜夜春宵,实施全天候地监视。
府中之人包括伍金虎之长子、次女却羡慕他们的恩爱。
伍氏强忍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在晚上趁着他‘上车’之际,双腿一挟,低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立即起身披衣。
不久,他拿着一锭元宝,只见他朝它一阵搓揉,它居然变成一个金球,她当场瞧得芳容失色。
他将金球放在枕旁,低声道:“我会比伍金虎差吗?”
“我……我……”
“说呀!”
“你把他怎么啦?”
“死了,一刀两段!”
“啊!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别管这么多,你若想活下去,你若想一女一子有好归宿,你就装迷糊吧,否则嘿嘿!”
“我……我……”
“你很聪明,最好别做傻事,否则,我把你弄成病故,再宰掉你的儿子,谁能奈何我呢?”
她吓得立即全身发抖。
“怕了吧?”
“我……我……”
“嘿嘿!别怕,我若要伤害你,早就下手了!”
“我……可否饶过小女及小犬?”
“没问题!”
“当真?”
“我方才已经提过,你只要合作,他们便会平安无事!”
“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哼!”
“我……我依你之言!”
“嘿嘿!这才像话,很好!”
※※※※※※
钱泰在伍家享福,千里大盗及熊新一边忙着找他,一边到处修理密探及抢劫官银及为富不仁之徒。
祝义则与颜丹搭着同心车沿途欣赏名胜古迹。
这天黄昏时分,同心车在岳阳城外停妥,祝义便和颜丹直接进入城中‘岳阳酒楼’用膳。
膳后,他们顶着冬风逛街。
街上行人渐稀,他们来到徐家后巷中,却见一人自后门探出头来。
一缕传音迅即飘人他的耳中道:“义,请进!”
他便欣喜地牵着颜丹行去。
一入院中,那名青年立即关门,道:“请!”
两人跟着青年进人书房,便瞧见徐万财夫妇及伍碧茹端坐在椅上,颜丹半句不说地立即欲下脆。
伍碧菇似乎早知道她会来这套,立即上前扶住她道:“别如此,小心会动了胎气!”
“我……让我安心些,好吗?”
“别如此,都是自己人!”
“我……愧煞矣!”
“往事如烟,休再提起,请坐!”
“谢谢!”
青年递上参茶,立即卸下面具,赫然是伍含烟。
祝义行礼道:“爹,娘,金安!”
徐万财行礼道:“辛苦啦!喝些热参汤吧!”
“是!”
伍碧菇道:“丹儿,令尊刚于午后时分,离开岳阳!”
那句‘丹儿’顿使颜丹又喜又愧,只见她低声道:“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丹儿定当竭力报答!”
“别再惦记此事!”
祝义立即取出解荮,道:“娘,解药在此地!”
“谢谢!义,我打算解散烟霞门,烟儿却不同意,你和丹儿何妨提供一些意见来听听吧!”
“娘为何要解散烟霞门呢?寻获逆帅了吗?”
“我在五天前瞧过千里大盗,我由他的身材确定他正是逆帅!”
伍含烟补充道:“千里大盗与熊新在五天前于岳阳城外拦杀密探,娘和我曾经隐在一旁瞧过千里大盗!”
“原来如此,娘,你是否认为毋需再运用姐妹们寻访逆帅,且不忍心再耽搁她们,所以才决定解散烟霞门?”
徐万财欣然道:“碧菇,你料得真准,义儿果真作了这番回答,你实在令我心服口服!”
“老爷,你该为义儿的慈悲胸襟感到欣慰呀!”
“呵呵!不错,不错!”
“不敢当!”
伍碧菇含笑道:“我的确是基于这两项因素,再考虑颜王爷即将辞官,打算趁此机会让她们过新生活!”
伍含烟道:“自从霞妹传来此讯之后,娘就打算解散烟霞门,我却坚持动用烟霞门力量暗护王爷返乡!”
颜丹忙道:“不敢当!家父应可顺利返乡!”
伍含烟含笑道:“丹姐,你别推却小妹的菲薄心意,王爷若能顺利返乡,你岂会暗中赶往京城呢?”
“我不放心而已!”
“任何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让小妹尽些心意吧!”
“这……”
祝义含笑道:“我赞成烟妹的主意!”
颜丹感激地道:“烟姐,谢谢你!”
“别客气,我已经购妥票,明晨就可陪你们赴京!”
“谢谢你!”
伍碧菇含笑道:“既然已作此决定,烟儿,你吩咐她们按计划行事吧!”
“是!”
她立即欣然离去。
徐万财含笑道:“义儿,富儿夫妇多亏你照顾啦!”
“理该如此,大哥目前正在洽购色庄附近之土地及住宅,若无意外,理该可以成交了!”
“很好!我已经陆续暗中处理了不少的产业,若无意外,明年开春,便可以处理八、九成!”
“太好啦!”
徐氏低声问道:“义儿,听说你大嫂有喜了,是吗?”
“真……真的呀?”
“是霞儿以飞鸽传来的信息,她进入徐家已经年余,一直未见喜讯,想不到一到成都就传来喜讯!”
“真的呀?恭喜!”
徐万财呵呵笑道:“义儿,这完全是沾了你的喜气呀!”
“不敢当!”
“呵呵!若非你救回富儿,岂有这件喜讯呢?”
“恭喜,恭喜!”
“呵呵!谢谢!谢谢!我恨不得能去成都瞧瞧他们!”
“搭同心车去瞧瞧,挺方便的!”
“不,不,外面乱得很,我又要处理产业,还是等到明年春再去成都好好地和他们聚一聚吧!”
“有理!”
伍碧菇问道:“丹儿,目前由谁在代理你的工作?”
“小梅四人!”
“我若立即停止三峡之‘空中交易’,行吗?”
“再候半个月,如何?”
“你要确定王爷辞官吗?”
“正是!”
“好,半个月之后,她们自会暗中护卫王爷!”
“谢谢!”
正事一聊完,伍碧菇和徐氏以‘过来人’的身份带着颜丹到邻房指点她如何注意身子了。
祝义则陪着徐方财浅酌几杯及欢叙着。
亥初时分,祝义一回到房中,伍含烟已经备妥热水及换洗衣衫,并且羞赧地侍候他入浴。
浴后,两人上榻共织巫山神妇梦矣!
道不尽的缠绵。
说不完的旖旎。
良久之后,两人方始尽兴入眠。
※※※※※※
翌日上午,伍含烟易容为一位中年人,和另外两位易容为中年人的少女陪同祝义及颜丹搭上同心车。
沿途之中,他们白天遍览风光,入晚投宿之后,则由伍含烟侍候祝义,不由令他乐不思蜀。
这天上午,同心车停在庐山下,祝义及四女防着其他的旅客,沿着山道打算上去瞧瞧庐山的真面目。
哪知,他们前行不到半个时辰,祝义便听见前方传来拼斗声,他立即朝四女暗使眼色了。
不久,他听见熊新哎哟叫道:“好疼喔!”
他立即低声道:“是熊新,他遇上对手了!”
伍含烟低声道:“义,你想替他解围吗?”
“有此意思!”
“你去吧,记得戴上面具及反穿皮袄!”
“我知道,丹,你就和烟在一起吧!”
“好,小心些!”
“我知道!”
“对了,万一被旅客打消上山念头而直接离去,同心车今晚会停在景德镇,你就直接来会合吧!”
“好!”
“小心些!”
祝义点点头,立即走到领队少女身前道:“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先去解决一下,你们先走吧!”
“好呀!”
祝义便朝左侧林中行去。
他边走边默察,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立即掠去。
不久,他便瞧见百余名密探围住四周,熊新边叫哎哟边破口大骂,他却瞧不见现场实况。
他便悄悄地掠上一株松树瞧去。
只见熊新被六各中年人围攻,他不但衣衫破裂多处,而且背部、胸部及双臂更有多处见血。
他仍然凶悍地抡臂猛扫着。
那六人进退有序,挥剑猛攻不已。
另有三名青袄老者则围着一名黑衣蒙面人疚攻,祝义一瞧见黑衣蒙面人,便知道他就是千里大盗。
他稍瞧片刻,便发现千里大盗居然已经被那三个老人攻得渐居下风,他立即观察那三人之路子。
倏听熊新哎哟一叫,他的背部伤处立即又被补上一剑,鲜血疾飚之下,熊新更疯狂地抡臂疾扫着。
千里大盗身子一震,右肩突然被老者扫了一掌,立见他闷哼一声,步法为之跄踉。
“师父,你也挂彩啦!”
“少乱吠乱叫!”
“是!”
祝义悄悄下树,他正欲下手,却见伍含烟掠来传音道:“义,旅客们已绕道上山,你放心地出手吧!”
“烟,千里大盗挺不住啦!”
“咱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好呀!”
两人立即戴上面具及反穿皮袄。
伍含烟双袖一抬,道:“我发射毒针开道吧!”
“好呀!走!”
两人便悄然掩去。
不久,她的双臂疚扬猛挥,一篷篷的毒针疾飞过去之后,立即有二十余名密探中针倒地惨叫。
密探们纷纷闪躲着。
祝义疾扑向那三名老者。
伍含烟疾扑向那六名中年人。
双臂疾扬之下,毒针已经先过去打招呼。
熊新追攻一名中年人,同时哈哈笑道:“果大爷,你果然来啦!师父,我的梦不是‘撒尿梦’吧!”
原来,他昨晚梦见果大来和他一起揍密探。
千里大盗却斥他在胡思乱想作‘撒尿梦’呢!
祝义一掠近,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猛攻一名老者,他的怪异身法及掌法迅即占了上风。
千里大盗压力大减,立即全力反攻。
伍含烟仗着毒针及武功面对五名中年人的围攻,毫不逊色。
熊新逮到机会宰掉一名中年人,立即又攻向一名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边攻边吼道:“你们是死人呀!上!”
密探们迅即扑来。
奈何林中松柏密生,人多反而混乱,对于熊新这种专门抡臂乱扫的人而言,反而更加有利。
伍含烟一见他越攻越远,立即沉喝道:“先宰大鱼!”
“对,妈的,这几个家伙方才宰得我好痛喔!”
他立即抡臂扑来。
哇操!好一场混仗呀!
一个时辰之后,那六名中年人全部摆平了。
三位老人也躺下两人了。
千里大盗正逼得另外一名老人左支右绌,疲于招架。
祝义三人则痛宰着那些密探。
不久,另外那名老人在一声惨叫之后,立即倒地。
千里大盗吁了一口长气,立即吞下三粒药丸。
祝义掠过去低声道:“伤势不重吧?”
“谢啦!小意思,你这阵子到哪儿去啦?”
“游山玩水!”
“好心情,老夫命苦,终日忙碌着!”
“谁叫你的眼中只有黄金呢?”
千里大盗苦笑一声,低声道:“她是谁?”
“敝友!”
“好身手,你怎会来此地?”
“游庐山呀!”
“你怎么没有留在徐家当姑爷?”
“妈的,你下回再乱点鸳鸯谱,我扁你!”
“少来这套,徐家小姐正点,徐家又富甲一方!”
“少鸡婆,说正经的,你就是逆帅吧?”
“不是!”
“死鸭子嘴硬,你若承认,包有好处!”
“可惜,我不是逆帅!”
“你知道逆帅年轻时在贵州之遭遇吧?”
“不知道!”
“好,你若遇上他,就转告他一件好消息吧!”
“没问题,说吧!”
“昔年那件事的女主角决定原谅他!”
“真……真……”
“妈的,露出马脚了吧,针,此地有针呢?”
“咳!老夫乐于转告此讯!”
“不过,那位女主角想和他研究阴谋者!”
“好,老夫转告此事!”
“谢啦!你怎会被困此地呢?”
“老夫的次徒失踪甚久,老夫据传他曾经在此地现身,哪知一来到此地,却险些被困!”
“那三名老鬼是谁?”
“鲁中三妖!”
“熊新也挂彩了?”
“还不是你惹的祸!”
“我……”
“若非你在九畹溪震伤他,他岂会被大妖砍伤,三妖的六位传人岂能再趁隙伤害他呢?”
“这……失礼啦!”
“算啦!你要去哪儿?”
“北上,一路玩下去!”
“旅途愉快!”说着,他立即扑去。
祝义朝伍含烟一作手势,她立即掠来。
两人便朝远处掠去。
※※※※※※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止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在采石矶有栋‘太白楼’,乃是三重飞檐大楼,楼台甚高,室宇敞旷,楼下供奉着李白的塑像。
此诗不但道尽李白的才华,更叙出他嗜酒之程度,难怪他后来会因为酒醉入水中捞月而作了水鬼的替死鬼。
晌午时分,同心车抵达太白楼附近,由于有一个时辰可供歇息,祝义便与颜丹及伍含烟进入楼前一家酒肆。
太白楼前沾了李白生前嗜酒之光,不少机灵商人开设不少的酒肆,而且也销售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
祝义点过酒莱,立即含笑道:“丹,有没有爹的消息?”
“根据记号显示,爹已于前天离开采石矶!”
“挺快的,咱们不会赶不上吧!”
“相差不到半天,因为,爹尚需候召,即使奉准辞职,也需要整理行李及向亲友同事辞行,咱们正好赶得上!”
“有理,对了,我瞧你并末特别注意沿途的记号,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爹已经于前天离开此地呢?”
“小梅她们在候车亭附近柱上刻下日期,目前是初五时,我方才瞧见柱上刻着三未两个字!”
“三末代表初三末时吗?”
“正是!”
“妙哉,若是外人瞧见,也不知道含意!”
“这是一种简要的通讯方式,她们若遇到意外,则必须标出对象及时间,地点,那就比较复杂些!”
说至此,小二已经送来酒菜。
伍含烟替祝义斟过酒,立即替自己及颜丹斟茶。
“烟,你怎么不喝酒呢?”
她立即微赧地低下头。
颜丹会意地低声道:“烟姐在为你保重啦!”
伍含烟的脸儿垂得更低了。
祝义虽然不明白,倒也不便追问,他立即欣然道:“吃鱼吧,挺新鲜的!”
二女立即含笑陪他取用酒菜。
倏听窗旁传来低沉的声音吟道: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孤帆远影碧山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流!’字方歇,那人倏地拿起酒壶仰首咕噜连灌。
此人一身灰袍,值此严冬,却未见瑟缩冷状,祝义刚瞧向对方,便见颜丹在桌上写道:“酒痴董太白”。
祝义曾由老骆的手中及伍含霞的口中知道酒痴这号人物,此时一见颜丹写出此人的来历,他立即轻轻点头。
那人一口气饮光壶中酒之后,立即重重地将酒瓶放在桌上道:“可悲,可悲,武者之悲,悲哉!”
对面那人低声唤句:“董兄!”立即瞥向坐在右侧墙角之两位中年人,神色间则隐含一股忧虑之神情。
此两人正是已经享誉武林二十余年,罕遇敌手的‘酒棋双痴’酒痴董太白及棋痴慕容淮。
酒痴一瞄那两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及拿起棋痴之酒壶。
棋痴忙按住酒痴之手道:“董兄,喝酒贵在尽兴而已,否则,酒入愁肠愁更愁,是吗?”
“慕容兄,小弟之心,唯兄明白,小弟能不喝吗?”
“唉!气数,一切全是气数,何苦愁煞自己呢?”
“哈哈!气数,众人皆以气数来推卸责任及欺骗自己,可是,小弟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说着,立即又仰头灌酒。
棋痴叹了一口气,立即瞄向那两名中年人。
酒痴倏地中止灌酒行向那两名中年人。
棋痴叹了一口气,立即望向酒痴。
祝义三人却暗中着急,因为那两名中年人正是随行,担任暗中保卫及联络工作之烟霞门弟子。
颜丹倏地低声道:“姐,听酒痴方才之话意,似乎不满各派龟缩不动,何不趁机拖他们下水呢?”
“你要小倩二人假扮密探吗?”
“正是,我只要告诉暗语,附近之密探必会赶来!”
“义,你的意思呢?”
“好吧!”
颜丹立即传音道:“小倩,马上假扮密探,暗语是‘秋风夜雨愁煞人’!”
此时,酒痴已经停在小情二人的桌旁道:“二位,相见即是有缘,咱们何不把握机会喝杯酒!”
右侧中年人立即沉声道:“秋风夜雨愁煞人!”
酒痴哈哈一笑道:“董某果真没有料错,二人居然是鞑子的狗腿子,很好,很好!哈哈哈!”
他立即仰首灌酒。
颜丹趁机传音道:“小倩,连发一长两短啸声!”
小情立即仰天发出一长两短的啸声。
酒痴乍听小情的啸声含有女人脆音,他正在暗诧之际,棋痴已经走到他的身边道:“董兄,别惹麻烦吧!”
“慕容兄,你请!”
“这……董兄,咱们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小弟岂可苟生呢?小弟只是认为别逆天行事,自取麻烦而已!”
“幕容兄,你不觉得这种日子过得很窝囊吗?一向被人唾弃的千里大盗师徒已成英雄,咱们岂可再龟缩下去呢?”
“这……”
“慕容兄,小弟已经忍了十余年了,小弟再忍下去,迟早会发疯,你还是趁鞑子及走狗来到之前,先行离去吧!”
倏听门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道:“迟了!”
棋痴回头一瞧,立即神色大变。
酒痴却哈哈一笑,道:“新闻,头条新闻,堂堂点苍派掌门居然也为鞑子撑腰,真是新闻呀!”
站在门口的挺拔老者正是点苍振掌门欧扬春,他乍闻言,脸色立即青白不定,双眼则怒芒闪烁。
站在他右侧的中年人立即叱道:“董太白,你注定要永远与李太自在此地作陪,你若有种,你就出来吧!”
“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欧阳彪,久违啦!”说着,他立即朝外行去。
棋痴只好返座拿起棋盘跟去。
颜丹立即传音道:“小倩,你们先易容另搭别辆同心车吧!”
小倩轻轻颔首,两人立即翻窗而去。
颜丹低声道:“姐,恕小妹擅自请小情二人先行回避!”
伍含烟含笑道:“姐,你处理得太完美了!”
“不敢当!只是把酒棋双痴拖下水,心中难免不安!”
“无妨,据小妹这些年来的暗中观察,武林中不乏血性人士对朝廷暴政不满,可是,为了家累及门派,却不敢吭声。
“义及千里大盗师徒屠杀密探之行为,已经激励不少人,酒棋双痴若再响应,必然可以鼓励更多人起来抗暴!”
颜丹点头道:“有理!”
“姐,欧阳春不是一再扬言与投效官方的马建龙划清界限吗?他今日怎会率众和密探一起在此地现身呢?”
“这是我的错,我在上月初命令在点苍派卧底的人向欧阳春夫妇及子媳下毒,终于逼使他们半个月前加人密探行列!”
说着,立即自怀中掏出一物,道:“这就是解药,设法交给欧阳春吧!”
“行,不过,我恐怕赶不上车呢!”
“你今晚到‘南昌客栈’会合吧!”
“好,烟,偏劳你照顾丹啦!”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戴上面具!”
“还要反穿皮袄装羊,是吗?”
“讨厌,别太大意!”
“遵命!”说着,他立即含笑离去。
第十四章英豪千里救岳父
景德镇以产制陶瓷闻名国内外,因此,窑场林立,酒棋双痴便与欧阳春在一处窑旁拼斗。
酒痴与欧阳春交手。
棋痴与欧阳彪交手。
另有七十余名点苍派高手与百余名密探则团团围住他们。
祝义来到现场附近,便瞧见三、四十人散在四周远处观战,他立即也跟着掠到窑顶瞧着。
酒痴徒手对付欧阳春,一时未见败象。
棋痴旋动棋盘,正逼得欧阳彪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若非他另有忌讳,欧阳彪早就躺下去凉快了。
倏见三位密探齐挥双臂,六把短匕便疾射向棋痴。
棋痴不屑地冷哼一声,身子一旋,那六把短匕便已经被吸上棋盘,哇操!他这个棋盘还挺有魅力的。
那三名密探趁势扑来,乍见短匕失效,正欲刹车之际,棋痴一振棋盘,那六把短匕便疾飞而去。
一名密探惨叫一声,便捂着插在心口的短匕倒地。
另外两名密探各闷哼一声,分别捂着右胸及左腹跄踉连退,同时匆匆地取出解药塞入口中。
欧阳彪趁机挥剑疾攻。
棋痴旋盘格开宝剑,右足一抬,欧阳彪的腹部立即‘中奖’,疼得他啊了一声中,立即倒飞出去。
十余位点苍高手立即振剑扑来。
棋痴左袖一扬,十二粒黑棋已经射去。
‘叮当!’声中,却有五名点苍高手被打中穴道倒地。
棋痴身子一弹,疾扑向那些密探。
祝义暗自点头道:“上路,我也该活动手脚了!”
他便振声喝道:“果大来来也!”
‘也!’字未歇,他已经掠落在三名密探身前。
人的名,树的影,那三名密探骇得向后疾退。
‘砰……’声,他们立即撞上别人,祝义哈哈一笑,‘天外飘鸿’一挥,两名密探便带着惨叫声,一边‘捐血’一边向后飞去。
祝义闪入密探群中大开杀戒啦!
他仗着飘忽不定的‘四海步法’全力施展天一掌法,顿时好似猛虎扑入羊群般大肆搏杀着。
惨叫连连!
鲜血疾喷!
碎肉纷飞!
伤者疾滚!
此情此景连棋痴也瞧得心惊胆颤。
祝义连杀半个时辰之后,一见只剩下十余名密探在围攻棋痴,他便哈哈一笑,疾扑向欧阳春。
立见八位点苍高手迎来。
祝义疾闪连飘,双手一阵挥拍之后,不但拍倒八名点苍高手,而且又已经扑到欧阳春的右侧。
却见酒痴喝句:“走开!”及扬掌劈来。
祝义闪身出掌、扬腿,顿时逼退酒痴。
欧阳春收剑沉声道:“你就是果大来?”
“标准答案!”
“你为何插手管闲事!”
“鞑子、狗腿子,皆是本公子要除去之败类!”
“大胆,你不怕诛连九族!”
“哈哈!孤家寡人,何惧之有,动手吧!”
却听酒痴喝道:“慢着,且让吾二人分出高低再说!”
“分出高低,你以为在打擂台呀!”
“放肆,你岂可对吾无礼!”
“你是谁?”
“酒痴董太白!”
“你真的懂太白生前之所作所为及胸襟吗?”
“这……”
“男子汉大丈夫,既有一身好功夫,何不除暴安民?”
“这……吾正欲除去这位罔顾武林道义,投效鞑子之人!”
“慢着,你对他了解多少?”
“这……”
“他的为人一向如此短视吗?你有没有轩宪他为何出尔反尔呢?他会有什么苦衷呢?好好研究一下吧!”
“这……”
“退开!”说着,他立即扑向欧阳春。
欧阳春正听得羞惭及感动交加,此时一见对方扑来,他虽然扬剑还击,暗中却已经减去三成的功力。
祝义贴身拍穴,低声道:“阁下及令郎是否遭人下毒?”
“这……你怎知此事?”
“少废话,准备接住解药!”
“当真?”
祝义将两个小瓷瓶一塞,立即抽身退去。
欧阳春拿着解药,当场怔住了。
祝义却转身喝道:“你们这些欣赏霸王戏的人,若敢泄出今日见到之事,小心晚上一睡觉,翌日便瞧不见朝阳!”说着,立即掠去。
酒痴喝句:“慢着!”立即拦住祝义。
“想玩几招吗?”
“你是何来历?”
“恕难奉告!”
“你不怕鞑子及密探追杀?”
“他们已追杀我甚久,可惜,我仍活着!”
“花无百日红,你不怕失手?”
“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有种,欢迎吾加入吗?”
“欢迎之至!”
“哈哈!喝几杯如何?”
“恕难奉陪,告辞!”
“你欲往何处?”
“飘泊不定!”说着,他已经向右闪掠而去。
“哈哈,好小子,你马上会听见吾二人痛宰鞑子及狗腿子之消息!”
“密切期待!”
※※※※※※
南昌客栈在南昌城中,乃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祝义一走近南昌客栈便瞧见伍含烟独坐在厅中用膳。
他便含笑迎去。
伍含烟含笑替他斟杯洒,道:“喝杯酒驱寒吧!”
“谢啦!颜丹呢?”
“在房中歇息!”
“我该去拜访!”说着,他立即取杯一饮而尽。
伍含烟取出一块碎银朝桌上一放,立即与祝义朝后行去。
不久,两人已经进入一间上房,立见颜丹欣然上前拉着祝义的双手,低声道:“义,事情办妥了吧?”
“圆满完成?”
他立即择要叙述着。
颜丹欣然道:“义,你真是一位福将!”
祝义牵着二女的柔荑,道:“你们有帮夫运,我才能春风得意,事事顺利,是不是啊,哈哈!”
二女立即一阵羞喜。
却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咳,道:“小婢有事禀报!”
伍含烟立即上前启窗,道:“小倩,你瞧见什么啦?”
“方才有两位密探尾随姑爷入城,目前已由小秋及小华制住,并送往城外林中予以灭尸!”
“很好,你们轮流歇息吧!”
“是,小婢告退!”
“辛苦啦!”
她一关窗,祝义便苦笑道:“我太大意了!”
“千里大盗昨夜在南昌连劫十二家,目前正有无数的密探涌向南昌,那两人可能凑巧盯上你!”
“无论如何,我今后该小心些!”
“义,我方才瞧见桐柏三煞和密探经过客栈大门,此三人擅于用毒及联手攻敌,你若惹上他们,宜加小心!”
“没问题,看来三教九流之角色皆出动手了!”
颜丹苦笑道:“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非我不惜钜金邀请,这些家伙怎肯加入密探行列呢?”
“你请出多少人啦!”
“金牌密探约有六十人,银牌密探有五百余人,铜牌密探多达三千人,连同原来的密探,约有七千人!”
“哇操!如此多呀!咱们可得小心啊!”
“不错,我方才还和烟姐在替千里大盗担心呢!”
“这是实情,但愿他们会机警些!”
“我瞧他似乎沿北上方向作案,而且离咱们不远,他可能判断咱们会搭乘这列同心车!”
“哇操!有理,真不愧为老狐狸!”
伍含烟含笑道:“义,你放心,目前已有三十六名姐妹以种种身份陪同咱们北上,咱们足以自保!”
“娘那儿安全吗?”
“那儿有十二人留守,双方目前尚未撕破脸,不会有事的!”
“九畹溪有多少人呢?”
“五十二人?她们在咱们抵达目的地之后,便可北上接应!”
“太辛苦啦!”
颜丹感激地道:“是的,我那么苛待她们,她们却长途跋涉及拼命,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
伍含姻含笑道:“姐,她们是为天下苍生在忙碌,你别挂在心上!”
“唉!我何其荣幸能遇上你们呢?”
“姐,你太客气啦!”
祝义问道:“丹,爹领先咱们多远啦!”
“已有两日半的路程,咱们若未再遇上意外,只需在京城外面等候一天,便可与爹娘会合!”
“太好啦!”
“烟姐说,你打算返开封瞧瞧昔日的邻居,是吗?”
“不错,若非他们昔年收容我,我如果没被饿死,一定被歹徒劫走,所以,我打算各赠他们一笔银子!”
“理所当然,不过,你目前已是大红人,最好暗中留书赠银吧!”
“有理!”
“我已经和烟姐替你写妥信,你瞧瞧吧!”
“真的呀?你们真是设想周到!”
立见伍含烟自包袱中取出一叠信封。
祝义抽出一封信,立见信纸书道:
“缅怀昔年救助大德,谨赠白银一千两,尚祈秘密支用,以免遭歹徒觊觎,临行匆匆,无暇面谈,尚祈海涵!”
恭祝阖家安乐祝义欣然道:“太棒啦!我来签名吧!”说着,立即签名及在信封书妥对方的名字。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不但封妥信纸,而且在每封信中附上一百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烟、丹,你们真是设想周到,他们若直接化用一千两银票,一定会被人怀疑,说不定反而惹祸上身!”
“这全是烟姐的巧思!”
“不敢当!”
祝义含笑道:“我有你们这些贤内助,实在太幸运了!”
伍含烟笑道:“义,你太客气了,若非你的出现,我和丹姐迟早会兵戎相见,今生不知落得如何下场呢!”
颜丹接道:“是呀!我这阵子活得最踏实、最愉快了!”
三人便愉快地聊着。
※※※※※※
开封,这个历代古都不但在风雪中屹立着,而且隐透庄严的气息,令人一见之下,油然生出敬仰之心。
祝义走下同心车之后,不由痴痴远眺着。
伍含烟替颜丹拉妥皮帽,便默默站在一旁。
良久之后,祝义吁了一口长气,道:“走吧!”
风雪甚大,他们却默默地走了好一阵子,方始进入那家规模中等的‘平安客栈’,立见一位青年掀帘,道:“请进!”
祝义乍见那青年,险些叫出声来。
他一咬牙,含笑道:“后院有空房吗?”
“有,有,这种鬼天气,难得有大爷登门!”
祝义取出一锭金元宝道:“我包下后院了!”
“啊!谢谢!谢谢!”
“我尚有一些朋友即将跟来,你就带他们到后院吧!”
“是,是,公子用膳吗?”
“涮羊肉、肠旺、三解菜,另加些白饭吧!”
“是,是,请跟小的去瞧瞧房间!”说着,他已经匆匆前行。
祝义三人跟入一间上房之后,立见青年引燃火苗放入榻坑柴堆中,不久,房中便添加不少暖意。
“公子请用茶!”
“嗯!把附近房中之坑柴引燃吧!”
“是,是,小的告退!”
青年一走,祝义便低声道:“他叫做冯龙,是我幼时的玩伴,他的双亲曾经照顾过我!”
颜丹点头道:“我曾在此地宿过,服务挺亲切的!”
“你们先沐浴,我去四周瞧瞧!”
“小心些!”
祝义一走,二女也不避嫌地立即宽衣沐浴。
祝义足足绕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始返回客栈后院,他一见八个房间已烛光闪烁,便知小倩她们全来了。
他一回房,便瞧见二女及两位青年在低叙,桌上则己接着饭莱,他便含笑道:“用膳吧!”
两位青年便行礼退去。
伍含烟盛妥饭,道:“千里大盗师徒及酒棋双痴今午联袂在北门外毁了三百余名密探,目前继续北上!”
“哇操,难怪家家户户皆反锁门歇息呢!”
“义,你把信分送完毕啦?”
“不错,我把信放入米瓮中,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颇为清苦,但愿这些银子能够略微改善他们的生活!”
“义,等日子平静之后,咱们再回来重谢他们吧!”
“有理,用膳吧!”
“好吧!”
两人便欣然用膳。
膳后,他们又聊了一阵子,祝义方始与伍含烟上榻。
夫寒地冻,最佳的方式就是拥抱,祝义搂着伍含烟,道:“烟,冷不冷?”
“不冷,和你在一起,如沐春风!”
“烟,为了丹,劳你冒着风雪长途跋涉,请原谅!”
“义,别如此说,咱们皆为了同一理想而努力,是吗?”
“烟,谢谢你的体恤,谢谢你!”
“义,你别如此客气,咱们已经是夫妇,理该同甘共苦呀!”
“烟,真是我的贤内助呀!我前辈子不知敲破多少的木鱼,念破多少卷经,方始有此福份娶到你!”
“义,你别让我羞煞!”
倏见祝义双眉一轩,立即抬头凝听。
“咦?东南方上空似有鹰唳声!”
“鹰唳,难道是千里大盗来了吗?”
祝义立即起身穿衣,道:“我又听见鹰唳声,一定有事!”
“嗯,我也听见鹰唳声了,一长两短,是吗?”
“正是,它飞过来了!”
他立即启窗探首望去。
只见大鹰驮着一位黑衣蒙面人盘空回飞而下,祝义一认出是千里大盗,立即传音道:“我是果大来,你找我吗?”
立见一团长条物品自夜空抛下,同时传来:“礼轻意隆,请笑纳!”说着,大鹰已经昂头向上飞去。
祝义一见那物品居然是一床以布条绑妥之棉被,看来被中绑着一人,祝义的心中立即没来由地一颤。
他直觉地忆起千里大盗曾导演徐琉琼与他合体之事。
他一时怔住了。
伍含烟却疾掠过去接住那人。
她一掠入房中,立即低声道:“好美的姑娘,她是谁呢?咦,她的呼吸怎会如此急促呢?难道……”
祝义一瞧见那位少女双目紧闭,双颊火红,鼻翼翕张,呼吸急促,他立即苦笑道:“受不了,又是这一套!”
“义,你认为她中了媚毒?”
“不错,她和琼当初的情况一样!”
“她是谁呢?她好似不是汉人!”
“啊,她果真不是汉人,她会是何来历呢?”
倏听房门轻响两声,祝义立即上前开启。
立见颜丹低声道:“义,出了何事?”
“丹,你来得正好,千里大盗送来一位身中媚毒的女人,我看她不是汉人,你瞧瞧是否认识她!”
她略一点头,立即行向榻前,她乍见榻上少女,立即啊了一声。
她慌忙捂口不语。
“丹姐,她是谁呀?”
“公主,当今皇上正室之长女萱萱公主!”
“什么?她……她是公主?”
颜丹立即点头道:“待小妹瞧瞧她的右手吧!”说着,两女立即解开布条,抽出对方的右手。
颜丹全身一震,指着对方右手中指的殷红戒指,道:“它是由碧血鸡心石制成,当今世上只有这一枚戒指!”
“她真的是公主?”
“不错,这枚戒指乃是皇上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年赐给她防身的,它可以化解甚多的毒物呢!”说着,她立即卸下戒指送入对方的口中。
“有效吗?”
“姑且一试!”
“千里大盗怎可开这种玩笑呢?”
“姐,她的媚毒若化解不了,怎么办?”
“我也一时不知怎么办,义,你的意思呢?”
祝义苦笑道:“我惹不起她!”
颜丹正色道:“皇上计有十二名太子及八名公主,萱萱公主乃是长女,她的智慧及美貌甚得皇上的欢心!”
“去年皇上曾有意将她匹配给家兄,她却不同意,皇后追问原因,她一直不肯说,想不到却有今日之劫!”
伍含烟一搭萱萱公主的右腕,立即皱眉道:“该死的千里大盗,义、姐,她不便再拖延下去了!”
祝义苦笑道:“我惹不起她呀!”
颜丹一咬牙,道:“先救她吧,我来善后!”
祝义怔道:“我无法估计后果呀!”
“义,我明白千里大盗的企图,他一定打算利用她要胁朝廷,我会劝她和我一样隐姓埋名!”
“这……她会同意吗?”
“我来劝她吧!”
“这……会不会耽搁入京的行程呢?”
“我和烟姐好好聊一下,你先救她吧!”
“我……唉!怎会发生这种事儿,千里大盗真是个老混蛋!”
伍含烟放下窗帘,立即与颜丹离去。
祝义上前掀开棉被,赫见一张字条书道:
“小伙子:
你很上路,所以,老夫又送你一位娇妻。
不过,她的来头不小,你最好在事后妥善藏匿她,而且至少藏匿十天,俾老夫好好发一笔横财。
顺颂春风得意!
知名不具!”
祝义苦笑一声,立即将字条放在桌上。
他略一探视,便瞧见她被制住‘黑甜穴’、‘麻穴’、‘哑穴’及‘期门穴’,他不由为之一怔。
因为,这种制穴手法乃是对付内功精湛者,似她这种娇贵身份的人何必如此的劳师动众呢?
他便好奇地轻按她的‘气海穴’。
倏觉指尖微麻,他不由暗悚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我恐怕也没有如此精湛的修为!”
他立即匆匆地离房。
他一进入颜丹的房中,立见颜丹和伍含烟望着他,他便上前低声问道:“丹,她的功力怎会如此深厚呢?”
颜丹忙道:“她曾服下两粒大还丹及修练无相神功!”
“她是少林弟子?”
“不是,朝廷在逼少林解散之际,曾抢得两粒大还丹及六册武功心法,她便选择无相神功全力修练!”
“其他的五册心法呢?”
“我练了兰花拂穴法,另外四册则分别由四位皇太子修练,可惜,他们不专心,以致功效甚微!”
“大还丹听说可避毒及生肌活肉,为何不能化解媚毒呢?”
“媚毒种类甚多,大还丹难予全面避毒!”
伍含烟道:“有一种截脉断穴手法,可以截阻避毒药物及激发毒药,不过,听说此技已经失传!”
“哇操!她一定中了这种手法!”
“真的呀?走,快去瞧瞧!”
三人立即匆匆来到榻前。
伍含烟在萱萱公主被制穴道按抚片刻之后,惊喜地道:“天呀!好贵重的礼呀!此老真是有心人!”
“哇操!怎么回事?”
“他已经以截脉断穴手法及媚毒激发及集中她的功力于‘气海穴’,义,你有希望贯通生死玄关啦!”
“当真?”
“不错,她只要……‘那个’之后,功力便会泄入你的体中!”
“啊!我不要做这种事!”
“义,她的气机已乱,除了排泄功力之外,轻则瘫痪,重则筋脉寸裂而亡,你非救她不可!”
“这……”
颜丹道:“义,她甚为明理,我有把握可以疏导她,你还是赶快替她化解这场劫灾了吧!”
“我……我该怎么做呢?”
伍含烟立即含笑附耳低语。
祝义苦笑一声,道:“好吧,先救她吧!”说着,他立即准备应战。
颜丹便和伍含烟含笑离去。
没多久,祝义开始单兵防御了。
原本该是销魂缠绵的乐事,却因为心事重重,他不但没心情享受,而且密切地注意她的反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伍含烟含笑入房。
只见她略一示意,祝义便吸气运功。
伍含烟立即朝萱萱公主的‘促精穴’一按。
她迅即开始打摆子。
功力迅即涌出。
祝义顿似迎接‘难民潮’般将涌入‘气海穴’之功力紧急按照‘天一心法’疏散全身各处经脉。
刹那间,他似灌足气的气球般全身一涨。
一股白烟迅即自他的‘天灵穴’涌出。
伍含烟飞快地朝萱萱公主的‘期门穴’及‘风府穴’一按,立即硬生生地将她抱到一旁。
祝义便原式不动地躺着运功。
伍含烟将萱萱公主朝棉被中一塞,立即注视祝的反应。
不久,祝义的周身已经笼罩着白烟。
又过了盏茶时间,白烟似开水沸腾般翻滚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烟似江水汇入大海般迅速地流入祝义的各处毛细孔,他的额头立即莹光闪烁。
伍含烟立即神色大喜。
倏见祝义胸部轻震一下,额头的莹光迅即一闪而逝。
伍含烟兴奋地全身连颤。
她又瞧了一阵子,知道情郎正在打铁起热地练化功力,她的心中一宽,便盘坐在椅上调息着。
※※※※※※
破晓时分,伍含烟刚吁气张眼,立即被祝义搂住,她不由欣喜地道:“义,恭喜你练功大成!”
“烟,我该如何感激你呢?”
“别客气,她醒了吗?”
“她曾在半个时辰前欲醒转,我已制住她的穴道!”
“很好,义,丹姐暂时不便现出身份,你何不如此呢?”
她立即附耳低语着。
祝义边听边想,她一说完,他立即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多费些心照顾丹,俾我专心陪她!”
“没问题,我去吩咐小二送来早膳吧!”
“偏劳你啦!珍重!”
“珍重,我会吩咐小倩二人暗中随行!”说着,她立即离去。
不久,小二已经送来漱洗水及早膳,祝义默默地漱洗、早膳之后,便上前解开她的穴道。
他便坐在椅上调息着。
半个时辰之后,颜丹诸女已经离开客栈,祝义在门前朝她们挥手道别,立即又回到椅上调息。
盏茶时间之后,萱萱公主双眼一睁,倏地起身。
倏听她低唔一声,立即皱眉捂腹。
她立即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她立即发现下身的辉煌战果。
她当场芳容失色。
她慌恐地望向房中。
“你……你是谁?”
祝义端坐不动地闭眼道:“果大来!”
“果大来?啊,你是乱……”
她想道出‘乱民’,却立即止住。
祝义不吭半声地端坐着。
“本……我怎会在此地?”
她想道出‘本宫’却立即改口;
“姑娘昨夜遭人捆于被中挟行,在下巧遇之下,跟踪不久,便趁着对方与人拼斗之际,救出姑娘!”
“那人是谁?”
“那人黑衣蒙面,来历不明!”
“啊!是他!”
“姑娘认识他?”
“这……此地是何处?”
“开封平安客栈?”
“开封平安客栈?今天是初几?”
“初六!”
“啊!居然在不到半日的时间来到此地,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仙居何处?”
“这……洛阳!”
祝义知道她不愿意泄出身份,他便乐得装迷糊道:“洛阳距离开封的确不近,此事颇费思量!”
“你……你救了我?”
“不错!”
“你替我解去媚毒?”
“正是!”
“你为何要如此做?”
“救人第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你以此种方式救一位陌生女子,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你有何打算?”
“我若需负责,必会负责到底!”
“我……我想冷静一下!”
“我在邻房!”说着,他立即走向邻房。
他朝榻上一躺,便默默地听她的动静。
她咬牙下榻净身之后,立即盘膝运功。
功力一涌,她立即芳容失色。
因为,她的功力至少减去一半了。
她收功沉思了。
晌午时分,祝义到前厅用膳。
膳后,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见她已经坐在桌旁,她那种雍容华贵气质,顿使他的心中一颤。
“坐!”
祝义便默默坐在一旁。
她盯着他道:“你盗取我的功力?”
“在下不需如此做!”
“我的功力怎会耗损逾半?”
“姑娘被人以截脉断穴手法制乱气机,加上媚毒之催激,当在下救出姑娘之时,姑娘已近走火入魔!”
“当真?”
“姑娘若运过功,当知道何处穴道曾经受制!”
“你不知道我的来历?”
“不知道!”
“你觉得我不似汉人吗?”
“汉、满、回、藏、苗、瑶,虽因种族有异,迟早会融合,所以,在下心目中,姑娘并无特异之处!”
“你当真如此想?”
“不错!”
“听说你经常屠杀密探及军士,是吗?”
“在下为了自卫,只好以暴制暴!”
“有人说,你是千里大盗的同路人,是吗?”
“在下生性坦荡,不惯与那种人为伍!”
“又有人说,你与逆帅私交甚笃,是吗?”
“在下从未见过逆帅!”
“当真?”
“在下何需隐瞒呢?”
“你可知道我乃是被千里太盗所劫吗?”
“原来如此,他一定是取鹰劫你来到此地!”
“不错!”
“他为何要如此做?”
“不详!”
“姑娘可否赐知尊姓芳名?”
“颜萱,我是元人!”
祝义不由暗道:“哇操!挺坦白的,她一定认为我不知道当今长公主的名讳,所以才如此坦白!”
他便又问道:“姑娘希望在下如何做?”
“我想见千里大盗,你可否陪我寻他?”
“好!”
“谢谢!我想歇会儿!”说着,她立即起身。
“姑娘是否需要用膳?”
“这……烦你替我点些菜肴吧!”
“没问题,姑娘是否需要灵药?”说着,立即取出一个小袋递出。
她略一颔首,道:“谢谢!”
祝义便向外行去。
他到厨房点了三菜一汤,并且在旁监督师父们饮炒完成之后,便提着它们递入她的房中。
“你有面具吗?”
“有!”
“可否替我买两套男衫!”
“没问题!”
“谢谢!”
祝义一走出客栈,便瞧见六名密探正从街道远处沿途盯着每位路人行来,他便坦然朝前行去。
不久,他在那六人行‘注目礼’之下,安然无恙地行去。
他进入一间估衣铺,仔细地挑了青、蓝色皮袄,丝绸长衫裤,皮帽,毛袜及毛靴之后,便朝柜中打量着。
不久,他暗中尴尬地挑了两套亵衫裤及两条宽布,方始提着包袱默默地回到客栈交给她。
她乍见那些名贵的衫袄,不由全身轻震。
当她瞧见那两套亵衫裤,不由双颊一红。
当她瞧见那两条宽布,她明白它们可供他束胸,她在暗佩他细心之余,不由羞赧地道:“谢谢!”
“别客气,你试穿一下吧!”说着,他立即步向邻房。
他的修为刚进人崭新境界,目前正需要适应这种新境界,所以,他立即全力地运转功力。
萱萱公主仔细地易容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之后,她便找小二送来文房四宝,振笔疾书。
她写了一封平安函之后,将手指上的碧血鸡心戒指装入信封,又另加一个封套封妥,方始独自离去。
她一来到开封府衙前面,立即取出一面玉佩交给军士。
没多久,府城大人带着一大群人惊慌地奔出了。
她沉声道:“入内吧!”
“是,请!”
她昂头踏进衙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方始自衙后出现。
她一见巷中另有一名妇人携着一位稚童低头行向远去,她的心中一安,立即直接走回客栈房中。
她凝神一听,便知道邻房的他仍在调息,她便安心地思考着。
她方才已经将信吩咐府城大人火速送入大内。
她在信中略述自己被千里大盗以鹰劫出,幸被一位神秘人救出,她打算和那位神秘人暗中擒伏千里大盗。
她相信家人放心之余,一定会同意她的计划。
她开始设计今后的行动细节。
第十五章大盗客串当红娘
黄昏时分,祝义被她邀入房中,他立即看见桌上摆着六道丰盛的佳肴及一壶酒,他便欣然入座。
他知道她一定安排妥一切了。
他知道这餐并不好吃。
不过,他准备以不变应方变,所以,他含笑入座。
她斟酒之后,举杯道:“借花献佛,请!”
“请!”
两人各自干杯之后,便默默用膳。
他成竹于胸,所以,愉快地取用佳肴。
她一直暗中注意他,因此,她不由暗佩他的磊落心胸。
因此,她默默地陪他用膳。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她一见他已痉放缓用膳次数,她便斟酒举杯,道:“大恩不言谢,敬你!”
“干!”
“干!”
她干杯之后,问道:“你当真愿意协助在下寻找千里大盗?”
“不错!”
“找到他之后,你可愿意协助我制伏他?”
“不一定!”
“为什么?”
“我必须了解他的动机及你们之间的恩怨,才会作决定!”
“我和他无怨无仇,他不该劫持我!”
“抱歉,我不会听片面之词!”
她的凤眼一亮,道:“你不相信我?”
“抱歉,这是我的为人处世原则!”
“好,我会让你相信他理屈!”
“若真如此,我会考虑制伏他!”
“为何尚需考虑?”
“我欣赏他的作风!”
“你……”
“别激动,你知道他为何要屠杀密探互官兵吗?”
“他到处抢劫,为了抗拒官方的缉擒,才会屠杀密探及官兵!”
“表面上是他的错误,不过,我研究过他所抢劫的对象,他除了抢劫官饷之外,便是抢劫为富不仁之商贾!”
“他岂可劫官饷,你可知道官饷的用途?”
“当然知道,官饷用于支付官兵之生活费及官方各方面建设之需!”
“不错,他劫去官饷,各地府衙如何维持呢?”
“你知道各地府衙平日做些什么事吗?”
“代理朝廷管理各地及维护各地之安定!”
“各地府衙真的奉命行事吗?”
“难道没有吗?”
“没有,他们不但没有维护各地安定,反而借势镇压,欺凌百姓及巧取豪夺百姓之财物!”
“不可能!”
“你肯随我前往观察吗?”
“好!”
“咱们一边寻找千里大盗,一边观察吧!”
“现在就走!”
“好呀!”
“走!”
她一挥熄烛火,便跟他离去。
两人一出客栈,祝义便带着她行向他昔年居住之处。
那儿乃是开封之贫民区,他们一接近,她便现出惊讶的眼神,因为,她不敢相信开封这个文化古都竟有如此破旧之建筑物。
倏听远处传来:“大人饶命!”及妇人、稚童的哭声。
接着便是粗鲁的喝声道:“滚开,千里大盗有没有躲在此地?”
“回大人的话,小的未曾见过千里大盗呀!”
“少罗索,咦?瓮中怎会有哪些多的米?是不是你串通千里大盗分赃的?若不从实招来,就宰了你!”
“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认识千里大盗呀!”
“住口!谁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呀?你还不从实招来!”
“小的幸遇一位远房亲戚接济一百两银子,请瞧!”
祝义二人在门口向内一瞧,便瞧见一位相貌老实,脸色蜡黄的中年人跪在地上,以颤抖的双手捧上自腰带抽出的锻票。
一名军士迫不及待地抓入手中,立即望向银票。
“这些银票不会是千里大盗分赃的吧?”
“小的不敢做这种砍头事儿!”
“我必须拿回去检查一下!”
“是,是,恭送大人!”
那两名军士便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祝义便跟着她转身离去。
那两名军土走出大门,他们望了祝义二人背部一眼,立即朝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没多久,便消失于街角。
祝义边走边忖道:“哇操!还好这两个家伙没有追向下去,否则,吕大叔一家人可就麻烦了!”
他跟着她转过两条街之后,便听见一阵哭嚎声道:“大人饶命,我家良人真的不认识千里大盗啊!”
他立即看见她快步行去。
只见二名军士拉着一个被链镣锁住颈部及双手的中年人走出木门,另有一位妇人则抱着中年人的腰部跪行着。
另有一位少年与少女则匆匆跪在军土面前叩头相求。
祝义认得此人,对方虽然以前设有接济过他,他却瞧得一阵皱眉,因此,他立即停下脚步。
却见远处匆匆跑来一名破袄老者,他瞄了祝义两人一眼,立即背对着祝义两人递给军士一小叠银票。
军士熟练地将银票揣入袋中,立即问道:“你要替他担保吗?”
“是的!”
“他若逃走,你可要替他顶罪喔!”
“小的明白!”
军士熟练地打开链镣,立即昂头离去。
中年人忙下跪道:“董大叔,谢谢您!”
“算啦!这年头,唉……”
那妇人低声骂道:“上天不长眼,竟让这种人活下去!”
“算啦!别惹口舌之灾啦!”
“大叔,那笔钱……”
“算啦!我也带不进棺材,快入内歇息吧!”说着,立即低叹一声,摇头离去。
中年人一家四口慌忙关上木门。
祝义一见她的双眼怒芒连闪,却未吭半声,他便默忖道:“很好,我就多带她多见识一番吧!”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喊叫:“救人喔!救命呀!”
她的双眼寒芒一闪,立即快步行去。
祝义一听见那苍老的喊声及声音来源,他不由心中一颤,暗道:“天呀!难道是柴老伯被搜出银票啦!”
他立即紧张地跟去。
不久,他们已经瞧见两名中年人低头向一位军士哀求,另有一位老人则倒在地上,不过,他的双臂紧抱着军土的右腿。
只听老者叫道:“还……我……把银子还我……”
军士狞色道:“柴源,你这个穷老鬼,怎会有一百张银票,而且皆是十两票面的银票呀?”
“是阿义送我的!”
“阿义?哼,你别想再瞒人啦!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以‘替千里大盗通风报信’的罪名来办你!”
“没有,我没做那件事!”
“你叫那个阿义来向我要银子吧!”
“不,不要,你一定会吃掉银票!”
“少罗嗦,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死也不放,还我银票来!”
军土喝句:“妈的!”立即扬足踹去。
老者哎哟一叫,立即翻滚向墙壁。
一名中年人忙上前扶住老者。
军土冷哼一声,便昂头行去。
老者立即哭嚎道:“还我的银子来,你这个没……”
中年人忙捂住他的口道:“柴老爹,算啦!”
老者立即掉下豆大的泪珠。
两名中年人便边劝边扶他入内。
萱萱公主倏地快步行去,不久,她已经跟上那名军士,立见那名军士轻声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把银票交出来!”
“嘿嘿!你原来是千里大盗的同路人呀!很好!”
他立即取出竹哨欲吹。
她的双掌倏抬,不但立即制住军士的‘麻穴’及‘哑穴’,而且立即自他的袋中搜出一个小包。
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包,里面却整齐地包着一叠银票,可见那老者甚为重视这些银票。
她的双眼寒芒一闪,冷冷地道:“你真该死!”说着,左掌立即沿着军士的右肩、胸腹部疾拍而下。
刹那间,军士的全身连颤,五官为之扭曲。
不久,豆大的汗珠簌簌自他的脸上滴落。
祝义一见她使出‘逆血搜魂手法’,他不由暗暗叫赞。
不久,她在军士的胸腹、腰间疾拍五下,那军士便软绵绵地倒地上低声呻吟着。
她将小包抛在他的身前,叱道:“速还给对方!”
“你……你是谁?”
她的右脚一踢,军士立即捂着右肩哎哟连叫。
“快滚!”
军士立即拾起小包踉跄行去。
她亦步亦趋地随后行去。
那军士走到柴源的门前,正好那两名中年人启门欲出,他们立即神大变地退到一旁了。
军土问道:“柴源呢?”
“歇……在歇息!”
“把这个还他!”说着,立即抛出小包,低头离去。
萱萱公主跟到转角处,沉声道:“站住!”
“我……我已依言而行,你……”
“速去转告同僚,你们若敢再欺凌、勒索百姓,准没命!”
“是,是!”
“滚!”
军士立即快步行去。
她便默然前行。
她在平民区绕了一个多时辰,先后又瞧见六宗军士借机勒银之事,她却一直末见行动。
祝义却由她频频吸气之状,明白她在克制怒火,他的心中暗笑,却不吭半声地跟着行去。
倏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竹哨声,祝义一回头,便瞧见那名军士及一群青袄人快步奔来。
他立即暗乐道:“好戏上场了!”
“就是那小子!”
青袄人立即疾掠而来。
刹那间,祝义二人便被三十余名青袄人团团围住,立见萱萱公主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立见一名青袄中年人叱道:“大胆,瞧你长得一表人才,居然供千里大盔驱策,还不束手认罪!”
“证据呢?”
立见那军士上前,道:“我方才瞧见你们二人和一位黑衣蒙面人在城外林中低语,还不认罪!”
“城门早已关闭,岂容闲人进出,你编得太离谱啦!”
中年人喝道:“休再狡辩,搜!”
六名青年人立即逼上前来。
“慢着,无凭无据,岂可任意拦人搜身!”
“证据就在你的身上,搜!”
那六人权掌十指箕张疾抓而去。
她的双臂连振,那六人立即跄踉连退。
“嘿嘿!现形了吧?拿下!”
‘锵锵!’声中,刀剑出鞘疾攻而来。
祝义脚踩‘四海步法’,双手推抓数下之后,便似游鱼般闪到‘暴风半径’外去凉快了。
她却旋身挥掌抗拒着。
祝义瞧了一阵子,暗自点头道:“她果真修练少林武功,而且修为火候颇为不弱呢!”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十八名密探被制倒在地上,立听中年人沉声道:“想不到少林敢替千里大盗撑腰,很好!”
立见他取出一对判官笔攻去。
她倏地脚踩子午,双掌忽抓倏切向对方之脉门。
两人迅即战成一团。
另有三人不长眼,居然扬掌攻向祝义。
祝义闪身运掌如飞,那三人立即倒在地上哈哈连笑不已,急得另外的十余人忙挥剑攻来。
祝义如法泡制,不久,那十余人亦哈哈大笑了。
中年人闷哼一声,立即倒在地上。
那名军士却边奔向远处边猛吹竹哨。
刹那间,一名青袄老者已经带着二十余名密探掠来,祝义不由暗乐道:“紧来,来得越多越棒!”
萱萱公主则皱眉苦思对策。
老者一掠近,立即喝道:“拿下!”说着,他已经扑向她。
只见他的双掌疾挥,团团掌劲便已经疾卷而去。
她逼于无奈,只好出招拆拒。
二十余名密探则疾扑向祝义。
祝义身子连闪,双掌仍然疾拍向对方的‘笑穴’,不到半盏茶时间,那些密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祝义对自己的表现太满意了。
那群人却笑得泪汪汪、声音沙哑。
萱萱公主碍于功力耗损过多,只能仗着少林绝学拆拒,不过,此时已经是守多攻少矣。
左右两侧街道倏地出现一群密探及军士,他们乍见到现场情景,立即纷纷向祝义报到了。
祝义由于贯穿生死玄关,不但身手较前灵活数倍,而且功力似自来水般源源不绝。
他乍见那群人扑来,立即如法泡制地制造欢笑气氛,没多久,那群人合作地大笑不已了。
萱萱公主却已经明显地落居下风。
祝义一见她尚撑得了,立即拿起判官笔好似在‘点榜’般一一点向密探的‘气海穴’。
没多久,那百余名密探的功力全部报销了。
他们却仍在哈哈大笑。
祝义一见她已经左支右绌,倏地将判官笔掷向老者,同时闪身攻向老者的右肋间。
老者颇为识货地立即向右侧闪去。
祝义身子一闪,天一掌法疾攻而去。
‘轰!’的一声,老者便连退三大步。
祝义存心立威,立即贯足功力疾攻。
终于,‘轰!’的一声,老者便似断线风筝般向后连退,他一直撞倒八名密探,方始倒地。
‘呃……’声中,他猛吐血了。
“你……你是谁?”
“果大来!”
老者啊了一声,顿时忘了呼吸。
他终于结束他的罪恶一生了。
她吞下三粒药丸,沉声道:“走!”
祝义当然跟她走啦!
她匆匆回房之后,立即取药擦拭下身之裂伤。
祝义却愉快地躺在榍上回味方才之情景。
好半晌之后,她轻声道:“请过来一下!”
他立即平静地过去报到。
“你以前就是在类似方才的情况下与官方结仇的吗?”
“正是!”
“你另有面具吗?”
祝义立即取出一张中年人面具递给她。
“咱们先离开此地吧!”
祝义取出一付中年人面具戴上,立即回房拿起包袱。
不久,两人已经掠出客栈后院。
两人刚掠过街角,便瞧见另外一群密探各自挟着两具尸体匆匆地掠向城中,她不由纳闷地望向他。
他淡然一笑道:“他们误解穴道,那些人当了枉死鬼!”
“你……”
“我不该如此做吗?”
她立即低头不语。
他一见密探已经过去,立即朝前掠去。
不久,他已经和她掠出城外。
他直接带她到林中山神庙前,方始停步道:“你有何打算?”
“我相信千里大盗不会死心,我要在此地等他!”
祝义便暗乐道:“千里大盗要我帮他拖延十天,我何不陪她在此地多耗数日呢?”
他梗默默盘坐在附近一块石上。
却见她走过来道:“你师承何人?”
“无名老人!”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勉强,不过,我希望你今后勿再任意制住对手之笑穴了!”
“行!”
“你的修为已经抵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吗?”
“或许吧!”
“你要一直和官方作对吗?”
“没有此种打算,我只是自卫而己!”
“此庙有庙祝吗?”
“没有?”
“入庙歇会吧!”
“请!”
两人一入庙,他一见她朝神案右前方的地面连拂数下,方始盘膝而坐,他便朝左前方地面坐下。
她又服下三粒药丸,立即开始调息。
他默听她的吐纳片刻之后,忖道:“她的功力似乎耗损不少,那老鬼方才可把她累惨了!”
他朝她一瞥,忖道:“她出走至今,可能是昨夜及今晚遭到最大的打击,她可真是衰呀!”
他一直瞧到她入定,方始开始调息。
※※※※※※
破晓时分,她便起身往庙后远处漱洗及‘方便’。
他换上一套青袄,便掠向城中。
只见城门前站了八名军士,而且正在检查人车及行李,祝义便大摇大摆地直接行向城门。
他朝军士们轻轻一颔首,他们便让出道路。
他便大摇大摆地入城。
只见军士及密探正在街上巡视,他大摇大摆地朝他们轻轻颔首,便进入一家酒楼。
小二乍见到青袄人,立即惶恐地上前问道:“大爷请吩咐!”
祝义取出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放,沉声道:“来份早膳,另外包一份,口味别做得太淡!”
“是,是,马上来!”
小二一走,祝义便发现酒楼中居然只有他一人,他明白旅客们一定骇得不敢轻易来用膳。
不久,早膳已经送来,他便默默取用着。
他在用膳之际,先后瞧见数批密探来回巡视,却无人进来见他,他不由愉快地用着膳了。
膳后,小二送来一个精细的食盒及碎银,他道:“拿去喝茶吧!”便提着食盒朝外行去。
小二惊喜地打揖连连道谢不己!
祝义走上街道,便瞧见更多的密探正在配合差爷及军士挨家挨户地搜索着可疑的人物了。
他不由替那些乡亲默祷道;“哇操!你们可要藏妥那些银票呀!妈的!都是千里大盗惹起的祸!”
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城门,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他故意走了老远,方始趁着附近没人闪入林中。
他谨慎地走了一阵子,方始疾掠向山神庙。
他尚未接近山神庙,便听见庙后远处传采掌力撞击及惨叫声,他叫道:“夭寿!”便疾掠而去。
只见萱萱公主刚被一名青袄老者劈得踉跄连退,另外一名老者身子一闪,正好扣住她的右肩。
他立即喝道:“住手!”
那名老者制昏她,立即以脚踩着她的背心。
另外两名老者立即凝立在那各老者之两侧。
另有三十余名青袄中年人及青年则依扇形站在三名老者身后,地上则躺者二十余具尸体。
祝义焦急之余,暗喜道:“哇操!她已经下煞手啦!很好,看来她已经对这些密探起子反感了!”
他掠到三名老者身前丈余外,立即凝立不动。
居中老者沉声道:“你就是果大来?”
祝义急中生智,立即沉竭道:“放肆!”
双目一瞪,两道炬火立即射去。
老者心中暗寒,却色厉内荏地道:“大胆,你是谁?”
“你既是金牌密探,该识得这枚戒指的来历吧!”说着,他立即指向萱萱公主的右掌。
众人立即好奇地瞧向她手中之戒指。
这三位老者乃是辽东三魔,他们刚加入密探工作半个多月,根本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却有一位中年人快步上前,低声道:“此戒指似是圣上赐给萱萱公主之砻血鸡心石,谨供您老人家参考!”
老者啊了一声,慌忙拿开右脚。
他朝她的颈部一瞧,立即由她那自细浑润的喉部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他立即神色大变地全身连颤。
祝义不由暗乐。
他立即传音道:“公主乃是万金之体,岂可让人瞧见她受辱,你还不扑杀这群人,再设法向她请教吗?”
老者欣然传音道:“大人愿意美言吗?”
祝义便轻轻颔首。
老者朝两名老者一使眼色,三人立即向后扑去。
事出突然,立即有三名青年被劈飞出去。
辽东三魔全力扑杀着。
祝义掠到萱萱公主身旁一瞧,便发现她的鼻息甚弱,他慌忙搭上她的右腕脉诊察她的脉象。
不久,他已发现她的气机凌乱,分明不但受了内伤,说不定也中了毒,他不由暗暗焦急。
倏见那些被辽东三魔劈倒在地尸体之脸部皆呈黑色,他便明白辽东三魔皆练有毒掌。
他不由忖道:“妈的,先骗出解药,再解决他们吧!”
他一见只剩下七人在顽抗,他便起身瞧着三魔的招式。
他们的飘忽身法及诡异掌招,顿使他暗悚。
他开始思索如何宰他们了。
那七名密探尚未宰光,便又有四十余名青袄青年在一名中年人率领下疾掠而来,祝义不由大急。
他立即沉喝道:“解药呢!”
大魔应声是,立即抛来一个褐瓶,道:“内服三粒!”
“全面灭口!”
“是!”
祝义接任褐瓶,立即倒出三粒黑色药丸。
他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立即打开盒盖杓出一匙荡送入她的口中,立见那三粒药丸滑人她的喉中。
他朝她的喉部轻抚三下,药丸立即入腹。
立见辽东三魔扑杀那四十余人。
立即有六名青年转身逃去。
辽东三魔双袖疾扬,立听一阵嗡嗡连响,六个梭形回旋镖已经疾飞向那六名青年去了。
那六名青年振剑碴向梭形镖,却见它们迸爆散开,一篷牛毛般细针便已经射中那六名青年。
那六名青年一声惨叫倒地,立即气绝。
哇操!好强的毒针呀!
青年们疯狂地扑杀向三魔。
哇操!够热闹。
却见萱萱公主胸部一阵起伏,祝义急忙扶着她,解开她的‘黑甜穴’,立见她呃了一声,吐出一股腥臭黑水。
她连吐三口黑水,方始睁眼。
“谢……谢你!”
“别客气,快服灵药吧!”
“我……我的胸部中剑!”
祝义关切地道:“止血了吗?”
“没有!”
“这……在下方便为你止血吗?”
“偏……偏劳你了!”
祝义一见右侧远处有一块大石,他便平抱她掠去。
她的心情复杂,只好闭上双眼。
他掠到石后,将她靠在石旁,立即道:“恕在下放肆!”
她便羞赧地侧靠在石上,解开袄扣。
皮袄一除,立即解开衫扣。
他颤抖地掀开她的衣衫,便发现那雪白的酥胸右上方有一个寸余深的伤,而且伤口附近皆已经泛黑。
他不由暗悚道:“伤口是否又麻又疼?”
她便点头低嗯一声。
“剑身沾毒,毒素可能已经渗入你的体中,我必须先吮出毒素,请你咬牙忍着疼,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嗯!”
他便一并食、中二指疾点向伤口附近。
他朝伤口四周轻挤,双唇已经凑上伤口。
“啊!小心中毒!”
“无妨!”
他徐徐吸了半口,立即朝雪地一吐。
她乍见雪地上的黑血,不由又悚又感激。
他却边吸边吐及徐徐挤压伤口四周。
半个时辰之后,伤口的血色已经转红,他便朝伤口附近轻轻抚揉及暗暗吁气吐出口中的不适气味。
她突然取出祝义给她的瓷瓶递了过来。
他吞下三粒药丸,再捏碎六粒药丸轻抚在她的伤口上。
他小心地放下衣衫,立即起身回避。
她默默地穿妥衫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更加得复杂。
祝义望着远处辽东三魔在扑杀三十余名密探,他默忖道:“打得好,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能够同归于尽!”
不久,远处又掠来四十余名密探,立听与讧东三魔厮拼的一名中年人喝道:“裘兄、吕兄,此三魔已造反,速做了他!”
立见一名中年人喝道:“围住!”
那群密探迅即围住四周。
六名中年人立即取出兵刃攻去。
其余的密探立即退下歇息。
那六人立即展开猛烈的攻击。
祝义暗乐一阵子,立即转身传音道:“姑娘,咱们走吧!”
她便转身掠去。
他提起食盒,默默地跟去。
不久,她已经坐在一座凉车中。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就欲离去。
“等一下!”
“有事吗?”
“一块吃吧!”
“我吃过了,你别客气啦!”说着,他便走到亭旁欣赏景色。
她望了他一阵子,方始默默地用膳。
她连番遭到打击,方才又险些丧命,整个人生观已作了不少的转变,尤其对祝义的印象更大为深刻。
她边用膳边想了好一阵子,方始拭嘴合上盒盖,道:“请坐!”
祝义便默默坐在她的对面。
“三魔怎会与密探兵戎相见?”
“我诓他们之故!”
“你如何诓他们的?”
“恕难奉告!”
“他们中你之计,才释放我及交出解药吗?”
“正是!”
“开封来了多少密探?”
“四五百人吧,目前正在城内逐家搜索!”
“这……咱们不便入客栈歇息吗?”
“不错!”
“你有何藏匿之处?”
“没有,不过,城外不乏名胜古迹可供藏匿!”
“我想找个地方歇息,今晚再搜寻千里大盗,你能找到合适地方吗?”
“东南方三里余远处,有一座观音禅院,院中有禅房供香客歇息,倒是一处很理想之处!”
“有劳带路!”
“请!”
两人悄然掠行不久,便掠近观音禅院,却见三十余名密探及六名军士正好自院门内步出。
立听为首者沉声道:“遇有陌生人,尤其是两人同行的男人,必须马上通报,否则,视同窝藏人犯,一律抄斩!”
“是,是!”
密探及军土们昂头离去了。
六位和尚也返回院中。
祝义尚未开口,她已经低声道:“他们已经搜向城外,咱们何不进入城中去歇息一会儿呢?”
“不妥,城内必然仍有不少人在搜索!”
“我必须找个地方歇息!”
祝义一听她在耍‘大牌’,便默然不语。
她好胜地便朝前掠去。
他刚跟去,她突然止步道:“请替我在这附近找个歇息处!”
祝义其实早已想妥不少的隐身之处了,他只是故意要整她及杀她的威风,所以,他一直不肯道出。
他此时一听她的语气较缓,立即道:“观音禅院后山有个‘灵山古佛洞’,此时可能没有游客,可暂供歇息!”
“走吧!”
他朝右侧一掠,立即沿着观音掸院右墙外掠去。
不久,他已经带她进入山洞中,她迫不及待地道句:“你隔盏茶时间再入洞!”立即匆匆掠去。
她因为下身伤口进裂,才迫不及待地要寻地方处理,他虽然不明白,却也不愿意多加询问。
他便在洞中附近欣赏壁上之神像及镌刻之字迹。
不久,两位小沙弥好奇地过来瞧他,他朝他们点点头,故意装做从容不迫地欣赏着古迹,两位小沙弥迅即离去。
足足地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换上青袄出洞,道:“我入城一趟,你在此地附近候我!”说着,她立即掠去。
祝义听得心中不悦,便遥跟下去。
人一衰,种葫芦反而生菜瓜,她在掠近城门不久,便被二十名密探及六名军士拦路询问。
她的大牌口气,立即惹来麻烦。
一句:“搜身!”之后,便有两入朝她逼去。
她岂肯让别人沾身,立即出掌还击。
‘砰!’‘砰!’两声,那两人已经跄踉而退。
其余之人却振剑疾攻。
竹哨声也凄厉地响着。
祝义心中暗乐,便将包袱藏在树上枝桠间。
她在情急之下,精招尽出,全力抢攻。
没多久,便有八人倒地。
不过,远处已经疾掠来三批密探。
竹哨声更是到处响着。
她焦急了。
她抓起钢剑大开杀戒了。
不久,她已经被九十余名密探重重围攻了。
远处却络绎不绝地掠来密探,祝义由他们身上的伤势知道他们必然刚与辽东三魔血拼一场。
他懒得理辽东三魔是死是逃,他只是躲在远处欣赏这场打杀,准备在她临危之时,才出手抢救。
半个时辰之后,她的右臂挂彩了。
衫袄破裂,臂上的鲜血迸射了。
她闷哼一声,更凶猛地厮杀着。
地上原本已经有五十余具尸体及六十余名伤者,经过她这一阵子发飚,死亡人数更迅速地增加了。
不过,她的背部及腰部也挂彩了。
她的动作越来越缓了。
她的步法凌乱了。
密探们更疯狂地抢攻了。
祝义瞧到此地,便悄悄掠去。
现场尚有三百余名密探及八十余名军士,他换回面具,又反穿皮袄,便振吭喝道:“果大来来也!”
‘人的名,树的影’,果大来三字立即使众人骇然望来。
他却双掌疾扫向军土。
那些军士大部分不谙武,立即有八人惨叫倒地。
众人更是骇怕果大来的厉害了。
萱萱公主精神大振,颓势顿时扳回。
祝义提足功力,逢人便宰。
他便似‘压路机’般,所经之处,便是惨叫连连及人员倒地闪避,因此,没多久,他便已经攻到她的身侧。
“还撑得住吧?”
“嗯!”
她振剑砍倒一名密探,证明她的实力。
他暗暗一笑,立即全力扑杀。
现场顿似修罗地狱般惨叫连连及血肉纷飞。
祝义越打越顺手,他宰得更起劲了。
没多久,有人开溜了。
见贤思齐,溜的人更多了。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战斗结束了。
她喘呼呼地取出药丸服下之后,道:“找个地方帮我上药!”
他一听她的口气仍然那么大牌,心知她一时难改习性,便道句:“先入林再说吧!”说着,朝前掠去。
他一直掠到禹王台附近的林中,方停在一块石旁。
她喘呼呼地抛出瓷瓶,便匆匆脱去皮袄。
不久,她已经宽衫侧靠在石旁。
他仔细一瞧,便发现她不但中了三剑,而且原先的毒剑伤口已经迸裂,他便以纱巾轻柔地拭血。
接着,他捏碎药丸轻抹伤处。
药粉一沾上伤口,她便吁了口气,闭上双眼。
他又忙了好一阵子,方始拿起皮袄披在她的身上。
她默默地整理着衣衫。
他却掠去取回包袱。
他一掠回她的附近,便瞧见她倒在石旁,他骇得立即掠去扶起她道:“姑娘,你怎么啦?”
她睁眼道:“我……全身无力,头疼!”
他一摸她的额上,只觉滚烫,他慌忙搭上她的脉门。
不久,他正色道:“姑娘内急攻心,风寒伴同剑伤攻体,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地歇息一阵子!”
“我……会死吗?”
“不会!”
“当真?我头疼似裂呢!”
“无妨,我抱你走,如何?”
“嗯!”
他便平抱她沿林疾掠而去。
※※※※※※
黄昏时分,祝义抱着她进入仰韶村唯一的客栈中,他立即抛出一锭银子道:“速备两桶热水及一个大盆!”
小二乍遇这种超级客户,立即匆匆乐得离去。
他将她朝榻上一放,立见她口中吟出声。
他一摸她的滚烫额头,立即皱眉付道:“她怎会病得如此严重呢?莫非她另有负伤吗?”
他便匆匆地脱去她的袄衫。
肚兜一卸,赫见她的右乳下方有个伤口,而且伤口附近呈黑色,她方才分明在拼斗中被毒剑戳了一下。
她碍于羞赧,却未道出此事,怪不得会病成这副模样。
倏听步声自远处传来,他知道必是小二提来热水及木盆,于是,他立即以棉被盖住她的身子。
不久,小二和一名中年人各提来热水,一名妇人则送来一个大木盆及全新的毛巾,祝义便默默瞧着。
中年人放下热水道:“大爷需否晚膳!”
祝义点头道:“过一个时辰之后,再送来吧!”
中年人应句是,三人立即离去。
祝义锁上门窗,立即运掌按揉她的右乳下方。
不久,他张口猛吮毒血了。
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她弱声道:“疼……好疼!”
哇操!能叫,表示有救。
他立即将热水倒入盆中,将赤裸裸的她端入盆中,立见她颤抖道:“烫,好烫,好疼喔!”
“忍着些,烫出汗,就可驱出风寒啦!”
“好……疼……”
“运功,咬紧牙根,运功!”说着,双掌已经按上她的‘气海穴’及‘膻中穴’。
这两大穴道分别位于她的腹下及双乳间,乃是最敏感的‘要塞’,因此,她立即啊了一声,伸手欲挣。
“姑娘,在下欲助你运功!”
她的双颊一红,立即移开双手。
“姑娘请运功吧!”
她立即咬牙盘膝提气。
她的微弱真气刚涌出,他立即输入两股热流。
她的身子一颤,立即会合两股热流运功。
不久,她已经汗如雨下。
他欣喜地继续催功。
不久,连热水也在猛冒热气了。
他上回因为吸收她的功力而贯穿生死玄关,此时岂可吝啬呢?何况,她若病倒,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她泡着热水,又被灌注不少的热流,她在猛出汗之余,知道自己已经因祸得福增添不少的功力。
她不由感激万分。
“姑娘请继续运功吧!”说着,他已经收掌起身。
他启门走入院中,只见雪花飘飘,他不由吁了口气。
立见小二跑过来行礼道:“大爷,你饿了吗?”
“别急,再过半个时辰再送到对面房中吧!”
“是,是!”
小二一走,他便望着这个宁静的雪景。
他好似听见雪花在欢呼,立即伸手接着,轻抚着。
他不知不觉想起娇妻们的一举一笑。
他陶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子已经沾了不少的雪,他却仍然含笑轻抚着雪花及回味着。
萱萱公主已经穿上衫袄,而且自窗缝中望着他,忖道:“好恬静喔!想不到他如此懂得人生!”
她便默默地望着他。
倏见小二自远处提来食盒,她不由一阵饥饿。
祝义被脚步声吵醒了。
他立即挥去雪花走向对房。
小二跟着入房摆妥六菜和一个火锅后,立即退去。
他一走入房门,立见她低声道:“谢谢你!”
“别客气,用膳吧!”
“嗯!”
两人一人房,便默默地用膳。
他却由她那炽热的眼神感觉有异,立即低下头用膳。
她立即低头付道:“他挺嫩的呢,完全不似出手时之凶狠,他究竟是何来历?我该怎么办呢?”
两人便各怀心事地用膳。
膳后,她默默地回房,他一宽衣衫,立即上榻歇息。
她却在榻上默忖好一阵子,方始入睡。
第十六章美女入怀吃不消
天气阴霾得令人心情沉甸甸的,祝义却心跳如鹿,因为,他在萱萱公主那如脂的胸脯上抹药。
她执意要他如此做,而且一直双眼炽热地瞧着他,不由令他心儿狂跳,手尖微抖了。
好不容易替她抹妥药,她却突然问道:“让我瞧瞧你的真容,好吗?”说着,她已经卸下面具,放下长发。
那付兼含艳及高贵的脸孔,立即使他心儿一颤。
他便取下面具及卸下易容膏。
她的那对凤眼立即连闪异彩。
祝义禁不住轻按住她那放在榻沿的右掌。
她徐徐将左掌按上他的手掌上。
他的身子一震,左掌也按住她的左掌。
四只手掌便重叠着。
她的右肘微一用力,上身便挺起。
“小心,别进裂伤口!”说着,立即抽手抱着她的酥肩。
她倏地握着他的双臂间道:“你为何如此待我?”
“我……我想娶你!”
“啊……我……我……当……当真?”
激动之中,他顿觉双臂被抓得一疼。
灵机倏动,他决心厚着脸皮走一步险棋,因此,他立即点头道:“我愿意尽全力保护你及爱你!”
她啊了一声,双眼倏现泪光。
他暗暗叫赞,立即一直望着她。
片刻之后,她又问道:“你我皆不知对方的底细,如何成亲?”
哇操!高杆,趁机探他的底呀!
他并不笨,立即感性地道:“爱可以化解一切阻碍!”
“你对我有爱?”说着,她已经松手。
祝义轻轻将她放回榻上及盖妥棉被,方始坐在榻沿,道:“我若非对你有意,我岂会多次为你拼命及随侍于侧!”
“这是盲目的爱,惑于姿色之爱!”
“非也,我已有四位妻子,岂会惑于姿色而盲目爱你!”
“啊!你……你已有四位妻子?”
“不错!”
“你在戏弄我?”
“非也,我若有意戏弄你,我可以在千里太盗朝你下毒及替你解毒之后,立即离去,何需紧跟着你呢?”
“你另有居心!”
“你当真如此误会我吗?”
“我……我……”
“姑娘,你这句话太伤人了,告辞!”说着,立即起身欲走。
“慢着!”
“姑娘有何指教?”
“我……我收回方才那句话!”
“话出如风,针已刺心,能恢复吗?”
“我……我……我向你道歉!”
“不敢当!”说着,立即朝门口行去。
“慢着!”
“恕在下不敢高攀!”说着,他已经行向门口。
她倏地起身掠来。
他刚走入对房,她便紧紧地抱住他,道:“我抱歉,我不该刺伤你,可是,你可知道我为何矛盾吗?”
“小心扯裂伤口!”
“别管它们,我知道你的心已经在滴血,我这区区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你真的爱我吗?”
“不错!”
“抱我上榻!”
“这……”
“我原以实际行动表达歉意,抱我上榻吧!”
“不,别迸裂伤口!”
“别管它们,走吧!”说着,她已经行向榻前。
他却拦腰一抱,掠回她的榻前。
他将她朝榻上一放,道:“歇会儿吧!”
“你不会走吧?”
“放心,我若是小心眼的男人,不会有四名姑娘肯跟我的!”说着,他立即回到房中去调息。
她却满脑子的问号矣!
※※※※※※
亥初时分,大地仍是雪花纷飞,客栈中只有祝义及萱萱公主这两位客人坐在桌旁以用火锅。
他们已经用了两个多时辰的膳,锅中更是添了四次汤及两次炭火,可是,她却久久未开金口说话。
他不便先行发言,便默默地品酒、用膳。
子初时分,她终于开口问道:“你当真已有四位妻子?”
“不错!”
“她们没有随行?”
“没有!”
“她们放心让你在外飘零?”
“她们对我的武功及人品皆有信心!”
“我若答应嫁你,她们会接纳我吗?”
“会,因为,她们的遭遇和你相差不远!”
“她们也皆是遭过于里大盗下毒?”
“非也,她们皆非经过媒妁之言就与我结合!”
“她们的尊长同意了?”
“不错!”
“你对我的家世了解多少?”
“一所无知!”
“你不觉得你在冒险吗?”
“爱可以化解一切阻碍!”
“太危险了,你若遇上大内之姑娘呢?”
“她也是人!”
“种族不同,立场也不同!”
“爱可以融合它们!”
“可能吗?”
“我有信心!”
“我却不敢苟同!”
“别逼我舍弃你,那是很痛苦的决定!”
“假如……我是当今大内公主,你仍要娶我吗?”
“要!”
“当真?”
“千真万确!”
“你残杀密探,一直与朝廷作对,怎可娶大内公主呢?”
“你也明白我屠杀密探之原因,你若是大内公主,而且又想嫁我,你该替你和我想一个周全之策!”
“我想不出周全之策!”
“我倒有一策,隐姓埋名!”
“啊……这……”
“公主若能说动家人同意这门亲事,我乐于成亲,不过,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我的立场和作风!”
“你如此恨朝廷?”
“基本上,我并不恨朝廷,可是,我瞧过太多的贪官污吏及残暴镇压,草菅人命作风,此风若不改,我不便苟同!”
“这种风气当真遍行全国吗?”
“不错,开封距离大内如此近,却已经有如此严重的作风,远处之各地一定会更加的严重,是吗?”
她立即为之语塞。
祝义便默默品酒。
好半晌之后,她问道:“朝廷若能整顿政风,你愿意效劳吗?”
“抱歉,我是闲云野鹤之身,不惯于受束缚!”
“为了我,你可否委屈些!”
“抱歉,我必须对另外四个女人负责!”
“这……她们可以共同在大内享福!”
“笼中鸟有何福可享呢?”
“言之过甚吧?”
“非也,习性不同尔!”
“这……”
他真想证实她的身份,可是,稍一思忖,他又默然品酒。
她倏地取出一面玉佩道:“我是当今朝廷皇上的长女颜萱公主!”说着,立即将玉佩递给他。
玉佩正面镌着一只飞风,背面镌着一个‘朕’字正记商标,他便递回玉佩道:“幸会,我若有冒犯之处,尚祈海涵!”
“你不向我行礼?”
“我不习惯这套!”
“你……”
“你若有心跟我,必须放下身段!”
“我……我……我岂可和那四个女人平起平坐!”
“那就别起别坐吧!”
“你……你打算始乱终弃?”
“非也,一开始,我就抱着救人之心替你解毒,如今,我仍然珍惜你,你若愿意跟我,我今后仍会善视你!”
“我……我……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下决心跟我,或找人杀我!”
“我……我……”
“你放心,你即使派人来杀我,我除了反抗之外,绝对不会对外人道出你的身份及遭遇!”
“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你的心!”
“心?我真心爱你呀!”
“胡说,你若真心爱我,岂会不肯稍受委屈呢?”
“你为何不放下身段呢?”
“我是公主!”
“公主也是人,何况,我有恩于你!”
“你……你太小气了!”
“非也,我是个坚持原则的人,我厌恶朝廷凌民作风,我岂会贪图美色及荣华富贵呢?是不是?”
“大男人主意!”
“别冲动,好好考虑一下,你该换药啦!”
“我自己会换!”
“很好,告辞!”
他立即回房歇息。
她一咬牙,立即低头沉思。
这一夜,她失眠了。
※※※※※※
接连三天三夜,她未吭半声。
他无暇和她冷战,他一直在思忖她及辽东三魔们的招式及进一步温习自己的武功及内力。
这天晚上亥初时分,他正在调息,却见她走入房中。
他便收功望着她。
她将皮袄一掀,立即赤裸裸地站在房中,道:“我来还情!”说着,便行向榻前。
他本想拒绝,却不愿示弱,立即起身宽衣。
哇操!谁怕谁呀!
祝义已经身经百战,岂会含糊跟前这个‘小卡司’呢?
他从容上阵啦!
她却神色复杂极了。
却听她问道:“你不改变主意?”
“不错!”
“我若嫁你,你肯放弃屠杀密探的行动吗?”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他们若逼我及我的亲人,我就还手!”
“当真?”
“不错!”
“你给我一日的考虑时间吧!”
“请!”
“你当真已有四房妻室?”
“是的!”
“她们是何家室?”
“抱歉,暂难奉告!”
“你真是艳福不浅!”
“不敢当!责任颇大罢了!”
“你当真不会主动攻击密探吗?”
“我不会那么无聊!”
“我想静静地考虑一下!”
他愉快地到对房去沐浴了。
浴后,他刚吩咐小二送来早膳,她便衣袄整齐地来报到了。
用膳之际,她虽然没说半句话,那对风眼却诉说不少的柔情蜜意,因此,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
膳后,他戴上面具,便出去逛仰韶之古迹。
黄昏时分,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见桌上已经摆了丰盛的酒莱?她则含笑迎上来道:“用膳吧!”
“请!”
两人一入座,她替他及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多谢你助我痊愈,敬你!”
“请!”
两人各尽一杯,立即开始用膳。
不久,她又斟酒及敬酒。
两人便愉快地取用酒菜。
“外面有消息吗?”
“没有,我倒欣赏了不少的文化古迹!”
“明日可否陪我去开开眼界?”
“乐意之至!”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洗耳恭听!”
“我决心依你之言跟你们生活,不过,我必须先返京一趟!”
“理该向尊长祟报!”
“你可愿意陪我入京?”
“愿意,不过,我不入宫!”
“我不便勉强,谢谢,敬你!”
“干!”
“干!”
话一说明,气氛更融洽了。
一壶酒迅即被解决了。
他一见她的酒兴如此佳,便又去端来两壶酒。
酒一杯杯地下腹之后,她在微薰之下,话题渐多,立听她问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被千里大盗劫持的吗?”
“请说!”
“从未有人敢闯大内深宫,我在大意之下,仓促应战,一时失手遭擒,不过,他也被我劈伤了左臂!”
“高明!”
“愧煞,他为何会找上你?”
“我和他殊这同归地对付密探,更救过他一次,他或许为了报恩吧!”
“我若翻脸,他的报恩,岂非反而给你添麻烦!”
“他原本就是这付吊儿郎当作风!”
“你冒了不少险吧!”
“债多反而不愁,我反正已经通缉有案,岂会在意多加一条罪名呢?何况,若能与公主扯上关系,可大大的露脸了!”
“话不由衷,该罚三杯!”
“遵旨!”
“讨厌!”
他果真连干三杯酒。
她愉快地干杯后,问道:“你可知道我如何于溪旁受擒吗?”
“请说!”
“我取下面具洗脸之际,被他们发现,便被围攻!”
“三魔的武功颇强!”
“是呀!我就是中了他们的毒掌再中剑不支遭擒呀!”
“提起中剑,你上回不该隐瞒胸中剑之事,若非我全力抢救,毒素一攻心,你早就没命了!”
她的双颊一红,遭:“那部位负伤,不便道出呀!”
“下回不许如此傻了!”
“领罪!”
她立即连干三杯。
两人感情更融洽,酒喝得更猛了。
终于,她连打三个酒嗝道:“痛快,长大至今,今晚最痛快,对了,聊聊你的所见所闻吧!”
他道句:“没问题!”便由长江三峡聊起。
他的丰富人生经验及风趣谈吐,不由令她听得如痴如醉。
好半晌之后,他含笑向道:“有何感想?”
“我在你的身上证实亚圣孟子的一句格言!”
“什么格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谢谢!我比较幸运而已!”
“你太客气啦!你有成功的条件!”
“我很珍惜这份成就,我很知足!”
“想不到中原会有你这种人材!”
“人材济济啦!别人只是不愿炫耀而已!”
她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
翌日上午,他果真带她去逛古迹了。
两人似在渡蜜月般玩得连午膳也忘了吃,一直到天黑之后,方始返回客栈沐浴、用膳。
她柔情款款地谈着。
他也热情地回应,好一阵子,两人方始歇息。
望着她含笑人眠迷人的情景,他正在陶醉之际,倏听一阵脚步声,接着,小二已经打开八个房门。
他稍一默察,便听出八个房中各住了两人,而且皆是谙武者,奇怪的是,他们一入房便歇息,根本投说半句话。
他好奇地起身运功防守着。
子初时分,只听远处房中传来:“动身吧!”
其余房中便陆续有人启窗掠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躺下去歇息了。
破晓时分,两道衣衫破空声音吵醒祝义,他稍一运功,便听见两人已经掠入远处的房中。
“大哥,咱们还要拼下去吗?”
“当然,点子难得落单,岂可放过良机!”
“可是,点子四周的护卫人员身手高明,咱们只剩下两人呀!”
“别怕,我已经传出消息,今晚够他受的啦!”
“大哥,少林和尚明明在旁,为何不肯出手呢?”
“谁知道那些秃头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狗腿子怎么也不出手呢?”
“谁知道,咱们歇会儿吧!”
“是!”
祝义不由忖道:“此二人所指的点于是谁呢?”
倏见她一翻身,立即搂着他。
他忙低声道:“远处房中有两位江湖人物!”
“是何来历?”
“不详,他们十六人昨晚出征,方才只有两人返回,听说今晚尚有不少人将再度攻击对方呢!”
“你想瞧瞧吗?”
“不,我该陪你入京!”
“咱们今天启程吗?”
“好吧!”
两人立即起身漱洗及吩咐小二备膳。
膳后,两人戴上面具,他便提着包袱和她朝前行去。
小二急忙端着剩钱送来。
“留下来喝茶吧!”
“谢谢!恭送二位!”
两人一出客栈,便瞧见六人自右侧街道行来,祝义一瞧他们的沉凝步法,便知道他们是江湖人物。
他便和她朝左行去。
两人沿着官道走出里余远,立听她低声道:“入林施展轻功吧!”
他刚点头,倏地摇头道:“稍候!”
“怎么啦?”
“远处林中有人掠行,约有十人!”
她边走边瞧,果然瞧见右侧林中掠过十名灰袄大汉,她在暗赞心上人听力敏捷之余,便边走边瞧向林中。
不久,又有二十三人沿着左侧林中疾掠而去,两人更小心地前行着。
两人默默行进一个多时辰之后,又先后瞧见八批人沿着两侧林中掠向仰韶忖,祝义更好奇了。
倏听前方远处传来蹄声,祝义纵目一瞧,便瞧见两位蓝袄青年各跨一匹健骑疾驰而来了。
他的心中一动,便瞧向那两人的右袖。
赫见两人右臂下方半尺处袖上绣有一条金环圈,他立即挥起左臂,一并五指,同时凝神瞧向两人。
两人双目倏亮,立即夹腿勒缰。
两匹健骑立即昂首疡起前蹄长嘶。
两人轻喝一声,双骑立即凝立不动。
祝义立即低声道:“萱,咱们入林吧!”
她正在暗诧,乍听这句亲蜜的‘萱’,立即含笑跟他入林。
一位青年立即警觉地掠来。
另外一位青年则迅速地牵马人林。
祝义朝林中一站,立见青年行礼低声道:“小甜参见姑爷!”
“免礼,你们为何如此匆忙?”
“小婢二十人已经分批寻找姑爷两天一夜了!”
“发生何事了?”
小甜立即望向萱萱公主。
“无妨,自己人!”
“是,王爷诸人于前晚及昨晚分别遭人袭击!”
“啊,有否损伤?”
“伤亡颇重,二位颜公子不幸遇难!”
“啊!颜姑娘呢?”
“安然无恙!”
“是哪些人下的毒手?”
“前晚是由关洛地面的白道人物下手,昨晚已经增加华山派及两湖人员,百余名少林弟子更在旁监视!”
“他们怎会找上王爷?”
“王爷辞官归乡之事,不知如何走漏,这些人扬言欲铲除王爷替以前死在密探手中之游魂复仇!”
“这……怎会发生此事呢?”
“王爷及二位姑娘研判可能是政敌故意借刀杀人!”
“哇操!有理,可恨,密探们在旁冷眼旁观吗?”
“是的!”
“姑娘没事吧?”
“右臂微负剑伤!”
“她们目前在何处?”
“大约距此二十里余,正搭乘马车驰向此地!”
“好,烦你返去通知她们,我会前往会合!”
“是,小婢告退!”说着,立即行礼掠去。
祝义吁了一口气,立即望向萱萱公主道:“萱,你大约明白事情的内容吧?”
“不错,你和颜川父女相识?”
“颜姑娘正是我四位妻子之一!”
“啊!怎会有此事?她不是阵亡了吗?”
“那是不得已隐姓埋名之计!”
“这……颜川竟敢欺君!”
“你别动怒,且听吾言!”
他立即叙述与颜丹合体及见过颜川之事。
她道句:“又是千里大盗搞的鬼!”立即低头不语。
祝义虽然急着去见颜丹诸人,一见她低头沉思,他只好忍了下来,心中却暗猜她在想些什么事?
好半晌之后,她徐徐问道:“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先会合她们!”
“她们若欲你护送,怎么办?”
“萱,请你指点!”
她的心中一甜,立即道:“我陪你护送她们!”
“谢谢!不过,你是万金之体,岂可涉险!”
“无妨!”
“谢谢!”
“我打算调集密探护送,如何?”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颜川功在朝廷,如今退休又遭袭,岂可不管呢?”
“可是,我怀疑此事出自政敌倾轧呢!”
“我自会查明此事,若无密探护送,咱们能面对江湖人物的连番攻击吗?此地距蒙古尚遥呢!”
“先会合她们再作决定,如何?”
“好吧,方才那两位少女是何来历?”
“烟霞门弟子!”
“什么?你搭上岳阳徐家这条关系啦?”
祝义苦笑道:“二位伍姑娘及徐姑娘便是我的另外三名妻子!”
“什……什么?会有此事?”
“是的!”
“当今世上之奇女子岂非全部投入你的怀中了?”
“侥幸!”
“说来听听吧!”
祝义只好实话实说了。
她不由苦笑道:“千里大盗照顾你啦!”
“我为此而伤脑筋呢!”
“你呀!人在福中不知福!”
“是,是,改进,改进!”
“走吧,咱们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是,请!”
两人便沿林掠去。
不到盏茶时间,祝义倏听前方远处传来疾骤的蹄声,他立即低声道:“萱,可能是她们来了!”
“快出去瞧瞧吧!”
两人便掠入官道行去。
只见小甜和一位中年人各跨一骑驰来,祝义一瞧那中年人,立即认出她是伍含姻。他便扬臂进入林中。
一阵马嘶之后,中年人已经掠入林中。
祝义上前抱住她道:“烟,听说你受伤了?”
“还好,只是轻伤而已!”
她立即低声道:“我该见见大姐吗?”
萱萱公主不由听得暗笑。
祝义忙点头道:“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他便牵着她行去。
他上前牵着萱萱公主的右手,道:“萱,她就是你的烟妹!”
“你好!”
“萱姐,你好!”
她喜欢当大姐,伍含姻便以大姐之礼参见。
她不由欣然道:“按理说,你该是大姐!”
“不,不,大姐雍容华贵,该居长!”
“谢谢!颜川他们快到了吧?”
“尚有十一、二里之遥,由于情况复杂及险恶,小妹特地前来与你们共商对策,尚祈指点!”
“别客气,我早己久仰你的才智!”
“不敢当!目前有二百余名密探及百余名少林弟子分别沿着两侧林中随行监视,沿途不时有人窥伺着!”
“据悉,以华山派为首的白道人物将在今晚攻击王爷,为了避免双方作无谓的伤亡,小妹倒有一计!”
祝义忙道:“请说!”
“此计名曰驱狼吞虎,你不妨如此做!”
她立即低语着。
祝义听得大乐叫赞。
萱萱公主也佩服地频频点头。
伍含烟含笑道:“大姐若无补充意见,咱们就按计行事吧!”
“很好!”
“王爷他们即将在前方八余里处之镇甸中用膳,小妹先行回去报佳音,二位就按计行事吧!”
“很好,珍重!”
“谢谢大姐的关心,告退!”说着,她立即行礼掠去。
祝义趁机拍马屁道:“萱,你的度量令人佩服!”
她不由眉开眼笑道:“不敢当!”
祝义一见四周无人,倏地搂住她热吻。
她迅即被这个‘爱的奖励’陶醉了。
良久之后,她方始喘呼呼地挣开身子道:“来,你真坏!”
“萱,果大来是我的化名,我名叫祝义!”
“啊!你就是在牛肝马肺峡救人的祝义呀?”
“正是!”
“佩服,凭心而论,当我接获此讯之后,甚为佩服你!”
“谢谢!萱,咱们先去镇甸用膳吧!”
“好呀!”
两人便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并无他人,她便故意全力掠去。
哪知,他一直含笑飘行于左侧,当他们接近镇甸之时,她不由放缓步子道:“义,你的武功真令人佩服!”
“你也不差,至少是一流高手!”
“当真?”
“不错!”
两人一人镇甸,便瞧见小甜和一位青年站在一家酒楼前面张望,祝义便明白她们已经订下座位。
他一见左前方另有一家客栈,便直接行人。
两人订妥房间及吩咐妥酒菜,小二立即离去。
他立即搂着她,道:“累吗?”
“不累,你上回赠我不少的功力呢!”
“夫妻间,理该互赠有无呀!”
“义,你待我真好!”
两人情话绵绵地聊到小二送来酒菜,方始欣然取用。
却听一阵脚步声,祝义探头一瞧,便瞧见年纪不一的一群和尚跟着小二行来,他便含笑道:“是少林的人!”
“怪啦!少林一直隐伏,如今怎会紧跟着颜川呢?”
“我也不清楚!”
那群和尚一人房中,便静坐不语。
好半晌之后,小二送来一大锅素面,他们便默默取用着。
祝义二人听至此,便默默地调息。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和尚们联袂走了。
祝义二人便默默地跟去。
他们跟着和尚们走出镇甸,便瞧见远方官道上有八部密篷马车列队驰去,第三、四部马车车辕右侧各插着一支招魂幡。
“义,那两部马车中必装运颜智及颜勇的尸体!”
“不错,太惨了!”
“想不到颜川一辞官,便会遇上丧子之劫,唉!”
“命,命呀!”
“义,左侧林中果真有不少的密探!”
“不错,萱,瞧瞧有认识之人吗?”
两人便跟着和尚们行人右侧林中。
她瞧了一阵子之后,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些人!”
“高明,主谋者真高明,他故意派出这些黑道人物沿途监视,既可害王爷,又可在事后缉凶!”
“果真高明,咱们还是按计行事吗?”
“你认为妥当吗?”
“可行!”
两人便默默跟去。
祝义望着跨骑护行于马车四周的蓝袄青年,忖道:“看来,烟已经把烟霞门的人调集大半了!”
半个时辰之后,六十余名褐袍人跨骑驰过车队,他们不约而同地瞪了车队一眼,方始徐徐地驰去。
“义,他们是谁呀?”
却听右侧林中有人低声道:“大刀堂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他立即应道:“他们说这批人是大刀堂的人!”
“大刀堂,我听过,听说他们是由一批血性汉子结合而成,经常替人排解纠纷及济助贫困无依之人!”
“他们挺不错的呢!”
“是呀!可见密探们平日仗势欺人,我日后见到父皇之后,一定要建议父皇下令大肆整顿一番!”
“很好!”
黄昏时分,祝义诸人已经抵达仰韶村,他知道村中只有那间客栈,必然已被占去,他倒不急着入村。
密探们却匆匆地跟着车队入内。
祝义跟着和尚们目睹车队进入客栈之后,两人便进入一家小吃店悠悠哉哉地品尝路边摊的风味。
天终于黑了,祝义二人行经客栈,便瞧见院中有六名青年分别看守马车及行人,两人便默默离去。
出村不远,便闻到一阵阵肉香,两人循着火光一瞧,便瞧见一大群人分成六圈正在烤食猪、鹿肉。
只听一人问道:“袁掌门,咱们何时动手?”
“再过一个时辰吧!”
“好,就让这群鞑子多活一个时辰吧!”
倏听远处有人间道:“袁掌门,您是否联络过少林高手?”
“方才已经见过面,他们不愿意在此时此地动手!”
“他们要等到何时呢?”
“星空大师不愿意透露!”
“什么?少林掌门也来了!”
“不错,可见兹事重大,咱们别千涉他们吧!”
“是!”
“待会动手前,各位请让老夫先质问鞑子吧!”
“是!”
祝义一听那人中气十足,便猜忖对方是华山派掌门人袁泰斗,于是,他使默默地思忖对策。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袁泰斗沉声道:“建儿,下帖吧!”
一名中年人应声是,立即疾掠而去。
“义,快动手了,你会不会紧张呀?”
“小意思啦!”
“一共有千余人呢!”
“免惊,瞧我的,你可要留心管暗算呀!”
“我知道!”
“事了之后,咱们在马车旁会合吧!”
“好!”
不久,倏见密探们默默地掠到众人右侧二十余丈远处,众人神色齐变,立即自动地聚集在一起。
哪知,密探们挥去地上之积雪,立即井然有序地坐下。
不久,百余名少林和尚跟着颜川及伍含烟和四十名青年行来,立即有人喝道:“杀鞑子,剥鞑子皮!”
群豪便跟着连吼不已。
少林和尚默默走到群豪右侧二十余丈外,立即凝立不动。
一身灰袄的颜川肃然走到群豪身前,立即凝立不动。
华山派掌门袁泰斗右臂一扬,群豪立即停止吼叫。
袁泰斗喝道:“你就是颜川吗?”
“正是!”
“老夫华山派掌门袁泰斗!”
“幸会!”
“颜川,你是否曾担任密探首领?”
“不错,颜某先后担任此职十七年余!”
“你可知道你残害多少的汉人?”
“颜某曾缉获一千八百名逆贼予以正法!”
“住口,何谓逆贼?你们这批鞑子当年侵略中原,如今又百般凌辱、欺压汉人,你们真该碎尸万段!”
群豪立即怒吼道:“碎尸万段!”
颜川淡然道:“颜某奉命行事,问心无愧!”
“住口,你可知道你的手下至少残杀十万名汉人吗?间接受害的人至少逾一百万人吗?”
立即有人吼道:“前辈休多费唇舌,宰掉他!”
“对,将他碎尸万段!”
群豪沸腾,怒骂连连。
祝义朝萱萱公主一使眼色,立即行去。
倏听袁泰斗道:“颜川,动手吧!”
祝义倏地喝道:“慢着!”
声若焦雷,众人立即悚然相视。
祝义便不慌不忙地行去。
立即有人啊道:“果大来,天雷煞星果大来!”
“是呀!听说他就是这付打扮!”
“太好啦!他一来,颜川死定了!”
“不错,他一直在痛宰鞑子及狗腿子呢!”
立即有人喊道:“果大来好!”
“果大来金安!”
“果大来万岁!”
“恭请果大来主持屠鞑大典!”
祝义面无表情地走到袁泰斗面前,行礼道:“晚辈果大来参见前辈,尚祈海涵晚辈之放肆!”
袁泰斗含笑还礼道:“大侠客气矣!”
祝义沉声道:“前辈,当真有十万人被密探杀害吗?”
“不错,这是保守的计算,事实上不止此数!”
“很好,你相信颜川方才所述之一千八百余人数字吗?”
“据官方公布数字,大约这个数目!”
“两相比较起来,颜川手下的密探杀了十万名汉人,是吗?”
“是的!”
“你认得出密探吗?”
“认得出!”
“这附近有密探吗?”
“这……有,右侧有三百余名密探!”
祝义倏地放声哈哈大笑。
他那充沛的中气立即震得众人双耳生疼,功力较弱的人更是气血翻涌,呕意频频,慌忙以手塞耳。
祝义刹住笑声,立即扫视群豪。
立即有不少人惴惴不安地低下头。
只听祝义喝道:“矛盾,天大的矛盾,你们方才的所作所为,实在包含天大的矛盾,你们知道吗?”
袁泰斗沉声道:“请直言!”
“你们让那群杀害十万人之密探当贵宾,却对付这位已经辞职不干的人,这不是矛盾吗?”
“这……”
那群密探中,便有人不安地起立。
祝义接道:“你们瞧瞧颜川,他才四十五、六岁,他干了十七、八年的密探首领,他的前途无限!”
“可是,他却辞官不干了,他为何突然作出这种决定呢?你们之中有人冷静地想过这个问题吗?”
袁泰斗‘这……’了一声,无言以对!
突听一人喝道:“果大来,你是否曾在武候祠毁过两百余名密探?”
“问得好,那件命案的确出自我的手中,颜川就是当场被我制住,而且被我以独家手法逼其辞官!”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祝义心中暗喜,立即又喝道:“各位前辈,我相信咱们的心中皆打算早日驱逐鞑子,可是,一直被密探控制得不敢擅动!”
“我只是光杆一个,我无后顾之忧,我可以和他们拼,可是,根本之计,还是在于先摧毁这群密探!”
立即有人喝道:“有理!”
“谢谢!不知各位有否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最近居然有一大批恬不知耻的江湖人物投入密探的行列?”
立即有人应声:“不错!”
“各位,武这个字拆开来看,就是止戈,我认为唯有以暴制暴,彻底地铲除密探,汉人才有光明的明天!”
立即有不少人喝道:“不错!”
“所以,我建议各位别杀颜川,因为,我拍过胸脯保证他能活命,因为,他已经丧失两个儿子!”
袁泰斗立即一阵为难。
立听一人喝道:“他死了两个儿子,能偿多少条人命?”
祝义长啸一声,突然弹射向夜空。
群豪忙骇然闪避。
祝义却连翻身子,疾射向那群密探。
他的双掌更是飞快地疾挥着。
现场立即轰轰连响。
当场便有五人惨叫倒地。
第十七章刀光剑影纷争多
祝义一落地,立即全力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他顿似猛虎般凶狠地扑杀那群密探。
惨叫连天。
血肉纷飞。
惨!惨!惨!
更惨的是,那些密探只要一逃出去,便被十余人围攻,没多久,便‘蒙主宠召’的结束罪恶的一生。
尽管如此,密探仍然纷纷逃去,因为,他们与别人拼、还能拼活,若与祝义拼,稳死无疑呀!
所以,祝义在不久之后,便没生意了。
他立即掠回袁泰斗面前道:“在下渴望目睹这一幕,久矣!”
“大侠仍然欲留颜川一命吗?”
“不错,我将会终生看管他,他若再为恶,唯我是问!”
“这……好吧,敝派同意此事!”
“谢谢!”
倏听一声:“阿弥陀佛!”一名慈眉白发老和尚已经行来,袁泰斗忙道:“大侠,你认识少林掌门星空大师吧?”
祝义点点头,立即传音道:“大师尚记得那位跪在少室峰下恳求收留的少年吗?他就是在下祝义!”
星空大师全身一震,双眼倏亮。
祝义立即平静地望着他。
良久之后,星空大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有眼无珠,愧煞!”
“大师客气矣!请问有何指教?”
“老衲欲向颜施主索回数物!”
颜川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道:“大师所需之物,一半在此,一半在大内,恕无法全数奉还!”说着,立即双手奉上。
星空大师打开盒盖一瞧,立即点头道:“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少林自今起不究施主昔年之错!”
“多谢大师,尚祈大师收留弟子!”说着,立即长跪在地。
众人不由一愕。
星空大师宣声佛号,迟吟不语。
立见伍含烟向祝义传音道:“义,大师可能担心会被王爷拖累,你何不出面保证,成全王爷的心愿呢?”
祝义暗暗叫好,立即朗声道:“大师,佛渡有缘人,是吗?”
“是的,可是……”
“大师,他已经辞官,大内若欲杀他,早就杀了,即使日后大内或江湖道上有人找他及贵派之麻烦,在下愿意挺身维护!”
“当真?”
“现场之人皆可作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就赐你法号悟非吧!”
“多谢恩师!”
颜川立即恭敬地叩头行礼。
“阿弥陀佛,起来吧!”
“是!”
祝义朝颜川行礼道:“恭喜,你放心地礼佛修真吧,我会善后!”
“多谢施主!”
星空大师合十道句:“告辞!”立即退去。
没多久,群僧便已消失于远处。
密探们也被宰得清洁溜溜了。
祝义朗声道:“颜川已皈依佛门,请大家告诉大家,颜川的帐全部记在我的头上,随时奉陪!”
袁泰斗道:“华山愿意前嫌尽消!”
立即有一大堆人附和。
祝义行礼道:“谢谢!后会有期!”说着,立即弹身掠去。
他刚掠出官道,立见萱萱公主在十余丈远处朝林中连指,他会意地便直接朝村中掠去子。
祝义刚掠到客栈门口,便见小甜朝他颔首,退回客栈。
他会意地立即跟着行向后院。
他一进入后院厅中,立见小甜取出一封信道:“颜姑娘留下的!”
他将信一拆,立见:
“义:我陪娘搭鹰去见老骆,休挂心!
知名不具!”
他立即欣喜地问道:“千里大盗来啦?”
“是的,他在半个时辰前抵达此地,他与姑娘密谈之后,姑娘便陪夫人搭鹰联袂离去了!”
“千里大盗呢?”
“他表示要去看热闹!”
“这个老顽童,此地没事吧?”
“没事!”
他回头一见萱营公主站在厅外,立即含笑道:“姑娘她们可能即将返来,你到门前去招呼吧!”
“是!”
小甜一走,萱萱公主便欣然入内。
祝义递信,道:“这个老顽童上路了!”
她瞧过信,立即欣然道:“恭喜,你无后顾之忧了!”
“这完全是沾你之福呀!”
“我哪有这种福气呢?”
他附耳道:“你是长公主呀!”说着,立即亲了她一下。
她羞喜地立即低啐一声。
倏见伍含烟疾掠而来,祝义二人便含笑迎去。
“义,大姐,听说丹姐及夫人驭鹰走了!”
祝义递信,道:“是呀!”
“此老真是有心人呀!”
“是呀!我全沾了萱萱之福气呀!”
“是呀!萱姐真是鸿福齐天呀!”
“不敢当!义方才表现得太精彩了,尤其能令群豪自动攻击密探,可见,义的表现多棒啦!”
“不敢当!,你不会心疼吧?”
“不会,我越来越觉得密探制度该废除了!”
“当真?”
“不错,义,咱们明日就赶返大内,如何?”
“好呀!烟,那两付棺材如何处理呢?”
“我回去请求夫人吧!”
“好吧,烟,你饿了吧?”
“放心!我方才已经吩咐小二准备宵夜了!”
“哈哈!真是如夫莫若妻呀!”
“讨厌!”
※※※※※※
午后时分,祝义和萱萱公主刚掠近开封,便听见远处林中杀声震天,两人便好奇地掠去。
只见千里大盗、熊新、酒棋双痴及点苍振掌门人欧阳春父子和八名点苍高手正在和四百余名密探厮拼。
地上至少有两百具尸体及百余名伤者。
千里大盗诸人则汗湿衣袄,可见拼斗之剧烈。
“萱,你回避一下吧!”
“不,我也要恬动一下筋骨!”
“小心些!”
“走吧!”
祝义立即喝道:“果大来来也!”
‘也!’字方歇,便有两人被劈飞出去。
立听熊新叫道:“果大爷,你来得正好,多宰几个吧!”
“行,你已经宰了多少人呀?”
“我没算呢!”
“咱们来比赛,如何?”
“好呀!”
“我若胜,你向我三鞠躬,你若胜,我请你大吃一顿,如何?”
“好呀!”
“杀!”
密探们惨啦!
千里大盗呵呵笑道:“小伙子,老夫够意思吧?”
“上路,上路极了!”
“如何谢老夫呢?”
“谨听吩咐!”
“答应替老夫办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
“安排老夫见她一面!”
“行,什么时候?”
“等你有空再说吧!”
“一言为定!”
“呵呵!一言为定!”
他们边说边宰,简直不把那些密探放在眼中,那些密探目睹祝义似攀枝折叶般轻易杀人,他们越打越心寒,便纷纷伺机打算溜之大吉。
因此,未到半个时辰,拼斗便结束了。
熊新边追边吼道:“别走,别走!”
千里大盗瞄了萱萱公主一眼,对祝义道:“小伙子,谢啦!”
“真抱歉,吓走不少人!”
“呵呵!这些家伙真是冤魂不散,而且专门欺负像老夫这样的老家伙,他们一看到你,却立即夹尾巴逃了!”
“哈哈!好甜的迷汤,小心我会醉喔!”
“呵呵!小伙子,认识他们吧?”
“见过面!”
“欧阳老弟的大本营被挑,他又被追杀到此地,老夫四人仗义相助,却险些连自己也套牢子!”
“什么?密探毁了点苍?”
欧阳春苦笑道:“计有四百余人丧命!”
“真可恶,我方才该多宰几人!”
千里大盗含笑道:“机会多得很,他们正在寻找一位重要人物,你只要留意,随时可以痛宰一番!”说着,立即瞄向她。
她的心中有数,却不便多言。
倏见熊薪边跑边道:“果大爷,你宰了多少人?我宰了三十六人了,不对,连同方才那三人,一共有三十九人呢!”
“可惜,我宰了四十人!”
“真的呀?”
“你可以数,我相信你!”
“不,不必数,我相信你!”说着,立即趴跪在地上。
“哇操!鞠躬即可!”
“不,我师父尊敬你,我该崇拜你!”说着,立即‘咚……’猛地叩头。
“哇操!够啦!雪都烈啦!”
“是!”
祝义含笑朝千里大盗道:“你真有福气,竟有此种忠心徒弟!”
“送给你,如何?”
“不,不,我不配!”
“呵呵!我倒可以帮你镇宅避邪呢!”
众人不由莞尔一笑。
“呵呵!小伙子,你可别忘了方才之支票喔!”
“保证兑现!”
“很好!你先请吧,我们尚需清理尸体!”
“是,各位珍重!”说着,他立即朝前掠去。
萱萱公主低声道:“义,你的人缘真好!”
“萱,你的度量真宽,我方才还担心你会找他算帐呢!”
“他虽然可恶,却不失为一位现代红娘!”
“说得好!”
“义,我方才杀了十八人,觉得好愉快喔!”
“这些家伙在末加入密探行列之前,一直到处为恶,可说是人渣,你以后尽量地宰吧!”
“好呀!可是,我的袄上沾了血,怎么办?”
“小意思,一入开封,就买些新袄吧!”
“义,你真好!”
※※※※※※
由于密探们连日地毯式地搜索,游客们望之却步,开封的各行各业生意为之‘跌停板’。
偌大的平安客栈居然只有祝义两位客人。
两人愉快地沐浴之后,便欣然用膳。
他们情意绵绵地享受小俩口生活。
她不时漾着满足的神色。
终于,她含笑入眠,他却边品酒边思忖今后的行动。
不久,倏见窗外黑影一闪,他警觉地立即飘去。
“小伙子,到邻房聊聊吧!”
他一听是千里大盗的话声,立即安心地走向邻房。
果见千里大盗含笑坐在桌旁,桌上则摆着三莱一汤及一坛酒,他便含笑坐在他的对面了。
“小伙子,你好似样样精通,居然把她罩得死死的!”
“见笑矣!”
“你要随她入宫?”
“我只送她入京而已!”
“她没邀你入宫享福?”
“有呀!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段缘就如此断啦!”
“不会,她入宫向家人道明心事,便出宫陪我离去!”
“不可能,鞑子不会同意此事的!”
“这……”
“我太了解他们了,换个方式吧!”
“如何换呢!”
“喝酒,待老夫好好设计一下!”
“是,敬你!”
“干!”
“干!”
两人便默默取用酒菜。
不久,千里大盗含笑道:“咱们来一招长期恐吓吧!”
“怎么玩呢?”
“老夫搭鹰入宫留书警告鞑子安份些,否则,撕票!”
“那岂不是要长期躲避!”
“傻瓜,帮她改头换面呀!”
“哇操!好点子,不过,倒要偏劳你啦!”
“小意思,别忘了安排我和她见面之事!”
“不敢忘,马上办!”
“行,你办事,我放心!”
“前辈为何突然决心要和她见面呢?”
“再躲下去,也非良策,何况,老夫随时会完蛋,趁早了却这桩心事吧!”
“你终于承认了吧?”
“小伙子,你太精啦!”
“前辈,你干嘛要劫那么多黄金呢?”
“劫富济贫,右手进,左手出呀!”
“官银皆有刻记号,谁敢用呢?”
“老夫有炉冶化它们,再弄成小元宝呀!”
“高招!佩服!”
“这些年来,我跑遍大江南北,瞧过无数的穷困人家及他们发现小元宝的惊喜、感激神情,太感人了!”
“你老人家为善不欲人知,反而挨骂,真令人佩服这份修养!”
“小意思,老夫在赎罪呀!”
“赎罪?为了她?”
“不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被我拖累惨矣!”
“不,主谋者迟早会找他人顶替!”
“小伙子,你这句话老夫听得很爽,干!”
“干!”
“小伙子,你今后有何打算?”
“先找出那位主谋者!”
“谢啦!老夫此次就是要邀她走一趟贵州!”
“我陪你们去!”
“很好!你天生福将,说不定可以逮出主谋者!”
“不敢当!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位徒弟吗?”
“这小子不知道哪儿去风流了,连二黑那只大鹰也没有消息了,老夫真该早日除掉这个祸胚子!”
“他的确该除,我瞧过他偷有夫之妇!”
“这个小王八蛋,你下回再遇上他干这种事,就地正法!”
“是!”
“小伙子,你打算在哪儿定居呀?”
“可能是成都吧!”
“嗯,成都是个好地方!”
“那里还有两位我所敬重的老人家呢!”
“你如何安排徐家之人呢?”
“我已将大舅子送往成都,家岳也在加速处理资产中!”
“有理,不过,得留意被鞑子找上门!”
“我们皆会易容,万一找上门,再设法暗中除去吧!”
“这不是上策,该铲除那些密探才对!”
“铲得光吗?”
“不成问题,对了,辽东三魔怎么会造反呢?”
“他曾劫持颜萱,经我一哄一逼,他们就造反了!”
“原来如此,我也猜想是你在搞鬼,却想不到你会耍出此种高招,佩服,来,再干一杯!”
“干!”
“这三个老鬼上回在风陵渡和三百余名密探,拼得同归于尽,还是我和熊新替他们收尸的呢!”
“原来如此,蒋老,密探还剩多少人呢?”
“老夫诸人大约宰了五千人,你呢?”
“千余人吧!”
“听说计有近万名密探,是吗?”
“不错,颜丹如此说过,对了,你宰了多少老者?”
“三十余人吧!”
“我也宰了二十人左右,连同辽东三魔,六十名金牌密探已经快要解决了,他们玩不下去了!”
“太好啦!老夫另有一计!”
“什么妙计?”
“我今晚顺便宰掉新任密探头子及留书警告鞑子解散密探组织,再加上以公主撕票威胁,应该有效吧!”
“哇操!有理!”
“你待会向她拿个信物给老夫吧!”
“好呀!”
“你们明日就沿途痛宰密探,逼鞑子早日解散密探组织吧!”
“没问题!”
“小伙子,你先去取信物吧!”
“请稍候!”
他一回房,便瞧见她取下‘碧血鸡心石’递给他,他轻轻亲了她一下,立即拿它走入邻房。
“小伙子,老夫走啦!”
“一路顺风!”
“谢啦!”说着,立即启窗掠去。
祝义吹熄烛火,关窗回房。
“萱,你怎么醒啦?”
“我一翻身发现你不在,害我吓了一跳!”
“抱歉,是千里大盗找我到邻房的!”
“我只听见他要解散密探组织,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建议你别入宫,以免出不来!”
“这……他说得有理,可是,我想见父皇一面呀!”
“咱们过些时候,再搭鹰入宫,如何?”
“好吧,他是否要以我作人质,威胁父皇呢?”
“不错,他将留书威胁大内不得胡作非为,否则就撕票!”
“高招,真是老谋深算!”
“萱,真抱歉!害你一时返不了大内!”
“义,别如此说嘛,你也是为我设想呀!”
“谢谢你!”
“义,明早尚需赶路,歇息吧!”
“好!”
※※※※※※
破晓时分,祝义二人刚漱洗过,便听见窗外有人掠近,祝义一启窗,立即瞧见黑衣蒙面的千里大盗。
他一闪人房中,立即将手中小包放在桌上道:“请验证!”
“哇操!血腥味如此重,啥玩意呀?”
“新任密探统领及他的狗头军师之统领之位!”说着,立即解开黑布。
油布再拆,果见两颗神色狞厉的首级。
她啊了一声,道:“果真是他接掌密探首领!”
“姑娘,这位狗头军师挺精的呢,他居然由昨天逃去之密探之报告中,猜付可能是你协助杀人呢!”
“啊!真有此事?”
“他由身材及武功招式作此种研判的!”
“厉害!幸好你及时杀了他们两人!”
“我也见过令堂,她的气色很好,不过,此时一见到我的留书,她可能要伤心不安了!”
她低叹一声,低头不语。
“蒋老,我改天可否借你的宝鹰入宫一趟?”
“没问题,老夫正考虑在退休后,将它送给你呢!”
“先谢啦!”
“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两颗首级?”
“这……嵌在城墙上,警告鞑子不得欺凌开封城民!”
“呵呵!好点子,老夫走啦!”说着,立即拿起小包离去。
“萱,别愁,亲人相见不晚矣!”
“义,谢谢你!”
“用膳吧!”
“嗯!”
两人到前厅用膳不久,便听见有人奔走相告大南门城墙墙上携着两颗狞厉首级的消息了。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开封城人心惶惶了。
在南门外远处更站满人潮。
祝义两人心中有数,便愉快地用膳。
不久,竹哨声尖厉地到处响着,军士、差爷及密探们到处喝令城民返家,同时大肆搜索着。
祝义二人便结帐离去。
两人刚走过两条街,倏听一声:“站住!”
两人一回头,便瞧见三名军士及五名密探奔来,两人便毫不在乎地转身望着他们。
那八人一围住二人,立听一位密探喝道:“血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祝义反问道:“什么血案?”
“大胆!押回去!”
祝义双掌一按,那密操不但有胸挨了一掌,而且‘气海穴’立即被震破,当场吐血倒地了。
萱萱公主手舞脚踢,那三名军士便头破血流地倒在墙前,远处迅即传来尖厉的竹哨声。
两人分工合作,没多久,便摆子那四位密探。
不过,另有十八名密探及七名军士已经扑来,祝义哈哈一笑,立即加足马力地厮杀着。
密探们纷纷涌来了。
军土们不停地吹哨,吆喝着。
祝义两人大开杀戒不久,街道便已堆满尸体,远处的密探及军士们则匆匆地逃窜着。
祝义边追边道:“妈的,你们这些家伙若不死光,天下永不得安宁,我果大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果大来’三字立即使远处的密探及军士拼命地躲着。
哇操!那份威力简直胜过万顿的炸药。
祝义两人又在城中追杀近百名密探之后,方始大喝道:“本公子随时会返开封,狗腿子们,小心啦!”说着,两人便大摇大摆地出城了。
可真巧,六辆‘同心车’正好由北部驰来,两人立即行向候车站,准备要搭一程便车。
却听首辆车有人喝道:“左侧那人的靴尖有血,可疑!”
“搜!”
立听一阵急促的竹哨声。
立见每辆车各掠下二十余名密探。
祝义哈哈一笑,道:“过瘾,来得好!”
两人立即上前扑杀。
现场顿时杀声震天。
惨叫连连。
血肉纷飞!
旅客们吓得躲在车上猛发抖。
不到盏茶时间,便已有二十名密探躺下了。
倏听城中传来喝声道:“小心!他就是果大来!”
果大来?
那群密探头皮发麻了。
他们心慌意乱了。
他们的斗志迅即‘跌停板’。
祝义哈哈一笑,道:“不错,我正是你们这批狗腿子的煞星,你们若不早日‘换头路(跳槽)’,稳死啦!”
说话之中,便又有两名密探‘报销’啦!
密探们开始溜之大吉了。
萱萱公主却意犹未尽地追杀着。
祝义只好疾掠过去拦住一批人,并且与她联手痛宰着。
好半晌之后,她道句:“垃圾!”方始歇手。
“糟糕!同心车开走了!”
“它们刚入城,城内甚乱,它们一定走不快,追!”
两人便疾掠而去。
果然不错,由于官方正在征调城民清理尸体,六辆同心车已经被挡住,他们便轻易地掠到首辆车。
车门一开,旅客们及那位姑娘便瑟缩低头。
祝义含笑道:“免惊!我对付那些狗腿子,也是为了给大家安定些,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胡来!”说着,两人已并肩坐在头排座位上。
“义,我的靴尖果真有血!”
“换了吧,免得又害一批狗腿子丧命!”
“那家伙可真眼尖,可惜,却把众人带上不归路!”
“作恶多端,命中该绝!”
同心车徐徐启动了,两人便沿途赏景,情话绵绵。
晌午时分。同心车刚停在朱仙镇,祝义便听见远处有拼斗声及熊新的喝骂声,祝义便含笑道:“那宝贝又在忙碌了!”
“谁?”
“熊新,蒋老的宝贝徒弟!”
“是他呀!快去瞧瞧!”
两人掠出五十余丈,便瞧见熊新、酒棋双痴及欧阳春诸人正在和二百余名密探拼斗,地上则有四十余具尸体。
“哇操!怎会有如此多的狗腿子呢?”
“你先别报出万儿!”
“你似乎越杀越过瘾呢!”
“讨厌,走吧!”
两人立即疾掠而去。
两人双掌劈之下,立即有三名密探带着惨叫飞出。
立听熊新叫道:“果大爷,是你吗?”
“哇操!别乱叫,小心他们又溜啦!”
“对,对,喂,不准溜喔!”
祝义哈哈一笑,立即全力扑杀。
现场便又变成人间地狱。
不到半个时辰,除了溜掉五十余人之外,其余之密探已经成群结队地往鬼门关报到去了。
“哇操!令师呢?”
“他去追一批人,听说那些人联手要对付你呢!”
“真的呀?大生意上门啦!”
“是呀!别漏了我呀!”
“没问题,走吧!”
“等一下,这些家伙都很有钱,师父吩咐我要搜出银票去救济贫民呢!”说着,他已经开始搜索尸体的口袋。
萱萱公主感动地帮忙搜尸了。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众人果真将银票及碎银交由熊新塞入小袋中,乐得他频频道谢不已。
祝义便率众人欲搭同心车。
哪知,它们早已逃之夭夭了。
众人只好穿林疾掠了。
※※※※※※
黄昏时分,他们又进入仰韶村那家客栈,祝义便吩咐小二先送来烤鸡、烤鸭以及卤肉。
熊新乐得大啃特啃着。
不久,菜肴一端上来,祝义便招呼众人取用着。
膳后,他们刚沐裕,千里大盗已经含笑出现,祝义不由问道:“蒋老,你的鼻子可真尖呀!”
“呵呵!是大黑嗅出傻大个的味道,你们怎会遇上的?”
“他们在朱仙镇宰人,我只好凑热闹啦!”
“那些家伙真衰呀!”
“蒋老,用膳了吗?”
“用过了,告诉你们一件佳音,华山派众人已经在今天下午申初时分宰了百余名密探!”
“好消息,他们不怕累及帮派吗?”
“全部消灭,又加以灭尸,死无对证!”
“高杆,密探们的气数快尽了!”
“不错,总算吾道不孤矣!”
“蒋老,听说你跟踪一批密探,有何所见?”
“老夫瞧见河南三霸及关中七邪联袂同行,原本以为他们在召人对付你,哪知,他们却开溜了!”
“真的呀?”
“他们脱去青袄,又各分东西啦!”
“太棒啦!这些狗腿子挺识相的嘛!”
“你的杀人招式太可怕,他们总得保命呀!”
“哈哈!去喝几杯吧!”
“谢啦!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啦!”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二人回房温存一阵子,方始入眠。
※※※※※※
翌日一大早,祝义二人便被一阵马嘶声吵醒,二人启窗一瞧,便瞧见熊新与千里大盗正在将八匹马束在车棚中。
“义,他们似乎要骑马呢!”
“是呀!你骑过马吗?”
“三岁就骑过,你呢?”
“好似个旱鸭子!”
“没问题,我教你!”
两人匆匆漱洗之后,立即掠向车棚只是她牵出一匹马,立即讲解及示范上下马及策马动作要领,祝义练习不久,果真已经得心应手。
“不难吧?”
“多谢名师指点!”
“讨厌,用膳吧!”
两人一回房,立见桌上已经摆着四菜一汤,千里大盗站在桌旁含笑道:“咱们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吧!”
“有状况吗?”
“老夫昨晚自密探手中劫来这八匹马,同时获悉有三百余名密探将在今午会聚马家桥!”
“辉县的马家桥?”
“不错!”
“挺远的呢,咱们赶得上吗?”
“没问题,这八匹马的脚程甚健!”
“好,一起来用膳吧!”
“谢啦!老夫尚需与欧阳老弟谈谈!”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二人不便耽搁时间,便匆匆用膳。
不到半个时辰,祝义已经和她并骑跟随千里大盔六人驰离仰韶,祝义首尝驰聘之乐,不由大喜。
他在她的低声指导及示范下,领悟更多的马技。
那八匹马的脚程不但迅疾,而且马背甚为平稳,祝义策骑起来,说有多爽,就有多爽。
申酉之交,太阳尚未下班,他们便接近辉县,祝义一见千里大盗扬起右臂,放缓马速,他便徐徐勒缰。
不久,八人便翻身下马,牵马人林。
他们将马绑在树旁,立听千里大盗低声道:“小伙子,你随老夫去探探路,其余之人在此暂歇吧!”
“行!”
两人便联袂掠去。
两人掠行盏茶时间之后,便瞧见两位青袄青年站在一处山谷口张望,两人便隐在一块石后。
“小伙子,运功听听!”
“嗯!”
他一运功,便听见谷中有人说道:“副座,头儿及师爷既然已死,咱们何不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呢?”
“你怕果大来那小子?”
“这……”
“哼,他将在这一两日内经过此地,咱们只要激他入谷,庙时再俟机引爆谷中炸药,他活得了吗?”
“副座高明!”
“那小子可能会与千里大盗那批人同来,咱们只要将他们解决,届时,每个人皆会平步青云,对不对?”
立听另外一人应道:“是呀!目前只剩下三、四千人,听说已有不少人溜走,咱们这批人正好顶肥缺呀!”
“嘿嘿!不错!”
“副座,要不要查引信?”
“你要趁机开溜吗?”
“不是啦!属下方才失言,此时该尽些心力呀!”
“嘿嘿!去吧!”
“是!”
千里大盗立即问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们在谷中埋妥炸药准备将咱们一网打尽,目前正有一人要出来查引信,就是他!”
“嘿嘿!很好!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只见一名中年人走出谷口,立即朝右侧一块大石行去。
他推开大石瞧了一眼,方始放回大石返谷。
千里大盗微微一笑,道:“我来引燃引信,你负责宰漏网之鱼吧!”说着,他已经悄然掠去。
祝义目睹他推开大石引燃引信又退回之后,方始起身。
谷中人正呵呵连笑地大吃大喝着。
倏听一人喝道:“什么味道?”
“朱龙,你喊什么啦?”
“哈哈!他一定想起小丁香的骚味了!”
“哈哈……”
倏听‘轰隆!’一声,接着便是轰隆连响。
崖壁俱震,落石似雨。
谷中惨叫连天。
硝尘滚滚。
站在谷中的两位青年被震倒在地,慌忙连滚带爬逃去。
祝义及千里大盗掠到他们身前,立即一掌了结他们的生命。
不久,六人残肢断臂地爬出谷口,立即晕去。
祝义两人上前双掌齐挥,立即送他们进入鬼门关。
谷中一片弥漫,祝义两人好似在欣赏美景般凝立着,立听祝义道:“够狠!蒋老,谢啦!”
“呵呵!你真旺,他们运衰呀!”
“不敢当!若非您老人家洞察先机,可真险呢!”
“小伙子,这批人一死,密探可能快垮了!”
“不错,他们方才曾经争论过要拆伙了!”
他便择要叙述着。
“呵呵!小伙子,你们策骑跟来,老夫尚需去撮合一段良缘!”
“你该不会又在替我找麻烦吧?”
“呵呵!保证不会,全天下的真正女人已经归你麾下了,你还记得老夫逗任馒杰那件事吗?”
“终生难忘,妙透了!”
“呵呵!那小子武功已失,又被老夫罚做苦工,目前正与那位小姐在替老夫看炉融化金砖成小元宝了!”
“真的呀?他不会溜吧?”
“老夫制了他的穴道,溜不了,何况,经过这阵手的折磨及小妞地照顾,他们挺‘来电’的呢!”
“妙哉!咦?怎会有马蹄声呢?”
他一侧头,便瞧见萱萱公主一马当先驰来,熊新五人则落后十余丈,可见她的骑术一把罩。
“呵呵!她挺爱你的呢,珍重!”
他立即仰天长啸一声。
萱萱公主却已在此时驰近,只见她向前疾琼,便立即掠到祝义身前道:“义,怎么回事?”
“三百余名密探挂啦!”
“好吓人的爆炸声喔!”
“谢谢你的关心!”
倏听呵呵一笑,千里大盗已经跨鹰飞去。
“小伙子,别忘了那件事!”
“安啦!稳成功啦!”
“呵呵!很好!”
大鹰迅即破空飞去。
熊新却跑过来道:“怎么回事?”
“抱歉!没让你有表现的机会,三百余名密探完全挂啦!”他便愉快地叙述经过情形了。
熊新悚然道:“命大,我真命大!”
众人便含笑跨骑驰去。
第十八章尘埃落定复平静
岳阳,久违啦!
祝义诸人于黄昏时分一接近岳阳,便将马放人林中逃生,祝义二人则先行进入岳阳。
岳阳城民似乎已经感染肃杀气息,因此,街上的人潮已经变成三三两两匆匆来往的行人。
两人一接近徐家,仔细向四周瞧了一阵子,便趁着没人之际,联抉掠过高墙落于院中。
立见一位青年自八角亭中掠来。
祝义含笑传音道:“我是祝义!”
青年惊喜地欠身一礼,立即掠向大厅。
因此,祝义二人一人厅,便瞧见伍碧菇陪着徐方财夫妇惊喜的自厅中快步迎来。
“参见爹、娘!”说着,立即卸下面具。
徐万财欣喜地道:“义儿,你来得可真快,坐呀!”
“是,她是萱萱姑娘!”
“我们听烟儿说过,欢迎之至!”
萱萱公主含笑造句:“叨扰!”立即行礼。
“请坐!”
五人一入座,侍婢便送来香茗。
侍婢一退去,徐万财便含笑道:“义儿,听说你杀了近万名密探,害得他们一听见你的名字,便闻风而逃,是吗?”
祝义苦笑道:“江湖传闻,实在可怕,我大约杀了将近一千人,居然渲染成为近万人了!”
“是呀!我也一直想不通,因为,扣除你吃饭、睡觉、搭车及走路的时间,你即使不停地杀,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呀!”
“不错,大部份是千里大盗诸人下的手!”
“如此说来,千里大盗是善人罗!”
“不错,他的确是一位甘心受辱,默默行善的大善人!”
伍碧菇问道:“他们是同一人吗?”
祝义会意地点头道:“他已经亲口承认,他并且请求见你一面,与你一同返回故乡弄清楚昔年那件事!”
她会意地点头道:“我同意!时间由你安排,地点就在此地书房!”
“是,孩儿可否现在就去安排?”
“他在岳阳?”
“不在,不过,他的徒弟在此地!”
“速去速回,老爷准备为你接风呢!”
“是,萱,烦你报告咱们此行之经过吧!”
萱萱公主便含笑点点头。
祝义便欣然掠去。
伍碧菇含笑道:“公主,为了保密,恕草民不便行大礼!”
“别如此客气,否则,我会惶恐!”
“公主客气矣,公主可知密探组织已经解散了吗?”
“太好了,朝廷公布的吗?”
“不是,是府城大人接获圣旨私下告知的,寒舍原本定期捐助密探活动,府城大人昨天已经退还该笔款项!”
“太好了,皆是千里大盗的功劳!”
“公主可否详述?”
她立即叙述千里大盗劫她出宫与祝义结合,并且携她的‘碧血鸡心石’进入内宫留书警告及杀死新任密探首领和师爷之经过。
伍碧菇点头道:“他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我不知密探及军士如此的仗势凌民,好惭愧!”
“我相信令尊也不知道!”
“是呀!父皇还经常谕勉文武百官要勤政爱民呢!”
“公主今后有何打算?”
“我听由义的安排!”
“委屈你啦!”
“不敢当!理该如此!”
“可否谈谈你们歼灭密探之经过?”
她道句:“好!”立即含笑叙述着。
伍碧菇听得含笑点头不已。
徐万财夫妇一听爱婿每次皆独自面对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不由听得面现紧张,双掌不时地紧握着。
当她说到祝义及千里大盗引爆炸药炸死三百余名密探之后,徐万财夫妇吓得脸色苍白,全身轻抖着。
祝义就在此时含笑掠入厅中,徐万财不由自主地嘘了口气道:“义儿,你下回可别如此冒险了!”
祝义稍怔旋会意地道:“爹,您放心!孩儿已经三天没和密探动手了,今后若遇拼斗,孩儿会小心的!”
“萱一直在旁协助,她的武功挺高的呢!”
萱萱公主听得暗爽,立即低下头。
倏见婢女上前行礼,道:“禀员外,可否开膳?”
“好吧!”众人便欣然行向花厅。
只见壁炉炭火熊熊,桌上摆着十二道佳肴,尤其那个滚滚冒气飘香的火锅,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众人一入座,立即欣然取用。
不久,祝义欣然道:“娘,孩儿已经吩咐他的徒弟转达会面之事,并且请他直接来此地会面!”
“很好,对了,丹儿母女已经安抵成都了!”
“太好了,烟妹她们平安无事吧?”
“由于你们到处追杀密探,她们并没有遭到意外!”
“各帮派没刁难吧?”
“没有,少林及华山已经出面打点过!”
“太好啦!我还担心会发生冲突呢!”
“义儿,你化解那冲突的方法,太妙了!”
“这是烟妹及萱妹出的点子,我只是出面秀一段而已!”
“你临场镇定,又率先扑杀密探,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真妙!”
“不敢当!我当时还打算等华山派诸人,反对之际,再大拼一场哩!”
“即使遇上那种状况,也不宜如此作,因为,各帮派遍布天下,他们若联手,你们将无立足之地!”
“是,娘,各派为何不联手对付密探呢?”
“密探控制甚严,他们又有家累,不敢放手一搏,不过,你们连番出击成功,他们必然会受到很大的鼓励!”
“是呀!华山派就曾经毁了二、三百名密探呢!”
“很好,他们终于迈出第一步了,再配合密探组织的解散,真是振奋人心,大有可为!”
“密探组织解散了?”
“是的,不过,只是私人行文告知各地府衙,并未公告!”
“太好啦!蒋老终于成功了,萱,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入宫了!”
萱萱公主立即羞喜地点点头。
“公主,可否展示你的凤颜?”
她立即羞赧地卸下面具及秀发!
“美!既端庄又高贵,既美又英气,不愧为长公主!”
“缪赞矣!”
“义儿,公主降尊追随,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是!”
“公主,敬你!”
“敬你,请!”
“请!”
两人便欣然干杯。
伍碧菇问道:“义儿,你今后有何打算?”
“孩儿打算先陪你去了却心事,再返成都团圆!”
“好,但愿能有所突破!”
“爹,撤离此地之事,进行顺利吗?”
徐万财欣然道:“已经完成八成,而且己将银票托烟儿带走,不出十天,便可以完全结束!”
“太好了!”
“凭心而论,我实在不打算离开这个土生土长之地,可是,碍于时局,也只好暂时离开了!”
“委屈爹娘矣!”
“不,我受盛名拖累多年,理该让晚年清静些,何况,我颇为欣赏成都的四季如春天气及风花雪月盛景呢!”
“不错,我也很喜爱那儿,对了,爹、娘,我方才曾经想起利用大鹰带你们去成都团圆之事呢!”
“这……借得到大鹰吗?”
“没问题,蒋老打算将它赠给我呢!”
“真的呀!夫人,你敢坐吗?”
徐氏欣然道:“试试看,我挺想念孩子们的!”
“呵呵!很好,咱们就开开洋荤吧!”
“嗯!”
祝义欣然道:“好!蒋老一到,我就向他借大鹰!”
众人便欣然取用酒菜及欢叙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方始散席。
祝义带着萱萱公主一入房,他便发现婢女已备妥沐浴用品,他便含笑道:“萱,好好地沐浴一下吧!”
“好呀!这阵子沿途疾赶,未曾好好沐浴一番呢!”
“你先沐浴,我到各处去巡视一下!”说着,他立即离房。
※※※※※※
晌午时分,祝义二人正陪着徐万财夫妇三人在厅中,却见门房匆匆入房行礼,道:“禀员外,一位姓蒋的中年人来访!”
“有请!”
“是!”
祝义便陪着徐万财跟着门房行去。
只见一位锦袄中年人提着一个小锦盒含笑站在门外,祝义立即由对方的熟悉眼神中认出对方是千里大盗。
他便含笑道:“欢迎!”
徐万财放心地道:“请进!”
千里大盗道句:“叨扰!”立即含笑入内。
祝义陪他入厅之后,便和他坐在一起。
只见千里大盗打开盒盖,含笑问道:“员外瞧过这种小元宝吗?”
盒中排着十二个金灿灿,各约一两重的小元宝,徐万财乃是大财主,岂会没见过这种小玩意儿呢?
他立即含笑道:“成色挺纯的,不过手工稍嫌粗糙了!”
“高明,它们正是蒋某十二年来劫持官饷,并重加淬制之纪念品,底部之伍字可供辨认,尚祈笑纳!”
徐万财拿起一个小元宝,他朝它的底部一瞧,果然瞧见一个‘伍’字,他不由庄容道:“蒋兄仁心义举,令人佩服!”
“不敢当!”
“这些年来,伍字小元宝的流通量不亚于官方所铸之正宗品,小弟也曾好奇地查过来源,可惜持有者皆不知来源!”
“小弟在小元宝旁皆附一张信纸嘱对方勿泄密!”
“原来如此,蒋兄是否统计救挤多少人及金额?”
“小弟没有统计过,不过,受惠者遍及全国各地,甚至连边陲地区也遍及,这是最令小弟欣慰之处!”
“蒋兄令人佩服及愧煞!”
“不敢当,小弟可否与尊夫人一叙?”
“请!”
祝义忙问道:“蒋老,在下可否暂借大鹰?”
“好呀!要去成都吗?”
“不错!”
“它和傻大个在原处,你去找他吧!”
“好!”
伍碧菇含笑道:“由暗道去吧!”
“是,爹、娘,走吧!”
祝义立即陪二老回房。
不久,他们沿着暗道走出远处的林中,并且朝前行去。
没多久,三人便已闻到阵阵肉香,祝义纵目一瞧,便瞧见熊新正在猛啃烤肉。那只大鹰则在旁边啄食一只山猪。
他立即传音道:“傻大个!”
熊新应声:“有!”立即瞧来。
立见他欣然道:“果大爷,您好!”
“令师已答应将大黑借于我,行吗?”
“行呀!大黑,认得果大爷吗?”
大鹰立即点点头。
徐万财夫妇立即喷喷道奇,祝义含笑道:“它驮得动咱们三人吗?”
“没问题啦!它经常驮黄金,力气很大呢!”
“如何指挥它呢?”
“很简单,你若要下去,只要先朝下方指一指,它就会下去,他要找它,只要长啸三声,它就会来接你!”
“太好了,此地赴成都,多久可到呀?”
“不需盏茶时间!”
“太棒了,我会在黄昏之时,回乘此地!”
“别急啦!我想多睡一下子,它不在,我更轻松!”
“谢啦!”说着,三人已经行去。
大鹰立即展翅凌立着。
祝义朝前一坐,徐万财夫妇便接着坐妥。
熊新叫道:“抱好,大黑,飞呀!”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破林飞出。
“爹、娘,冷不冷?”
二老摇头道:“还好!”
大鹰越飞越高,不久,即已钻入云层中。
“哇操!好棒喔!简直似在腾云驾雾般!”
三人便眯眼欣喜地张望着。
倏听大鹰偏头低呱一声,祝义向下一瞧,便发现已经接近成都,他不由惊喜地道:“快到成都了,大黑,你知道薛涛井吗?”
大黑立即点点头。
“井后有一片树林,就停在那儿,以免惊动别人!”
大黑立即点点头。
不久,它稍敛双翼,开始下冲。
祝义忙道:“爹、娘,抱紧!”
大黑盘旋三圈后,便降落在林中空地。
“大黑,谢啦!黄昏时,在此地候我!”
大黑立即又点点头。
祝义便带着频频道奇及赞叹的二老朝色庄行去。
他们三人尚未接近色庄大门,便瞧见一位青年走出大门,快步迎上来道:“恭迎三位,请!”
祝义知道她必是烟霞门的弟子,立即道句:“偏劳!”便跟去了。
他们三人尚未抵达大厅,便瞧见经过易容的徐达富快步上前道:“爹、娘,义弟,你们来得可真巧呀!”
徐万财哈哈笑道:“莫非有喜事?”
“是呀!颜姑娘在半个时辰前,顺利分娩一对孪生兄弟!”
祝义不由啊了一声。
却见伍含霞及徐琉琼各挺着圆肚子出厅,徐氏忙道:“琼儿,走慢些,担心会摔倒,小心些喔!”
祝义欣喜地过去牵住二女,道:“丹,真的……”
二女便欣然点头。
“她在何处?”
“房中!”
“琼,你去陪陪爹、娘,我去瞧丹!”说着,立即与伍含霞行去。
一入房,只见一位秀丽妇人抱着一位男婴和一位抱着男婴的侍女正坐在榻沿,让榍上的颜丹欣赏着。
伍含霞脆声道:“丹姐,你瞧,谁来了?”
“啊,义,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双目已湿。
榻上两人立即含笑起身。
祝义卸下面具,立即跪在妇人面前行礼,道:“娘金安!”
“很好!很好!快起来吧!”
“是!”
祝义立即上前扶起颜丹道:“丹,苦了你了!”
“没事,两位大姐及娘照顾得很好,你怎会回来得如此快呢?”
“我搭千里大盗的飞鹰来的呀!”
“啊,你怎能搭上它呢?”
“借的呀!他目前正在徐府和娘会商事情呀!”
“真的呀?”
倏见徐万财夫妇边道恭喜边入房。
祝义便请他们入座及分别抱起双婴。
“丹,他们挺像你的呢!”
“额头及鼻子全像你了!”
“有理喔!”
众人便欣然品头论足起来。
倏见老骆及应芳含笑入房,他们一见到祝义,不约而同地竖起右手大拇指赞美他‘一举得双子’。
祝义便笑嘻嘻地请他们入座,并为他们介绍徐万财夫妇。
没多久,房中已经一片融洽。
欢乐时光过得甚快,天色已近黄昏,倏听徐万财啊了一声道:“天快黑了,义儿,咱们该走了!”
徐氏牵着爱女及爱媳的手,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
祝义问道:“爹,是否可以偏劳娘留在此地协助照顾一下呢?”
“呵呵!你真善体人心,好吧!”
徐低立即喜形于色。
祝义摸摸爱子双颊,再握着颜丹的柔荑,道:“丹,保重些,我即将在最近回来团圆!”
“义,为大家珍重!”
“我知道!”
两人在众人恭送到厅口后,便含笑离去。
一入林中,便瞧见大黑欣然点头,两人一坐上鹰背,它立即破空飞去。
由于少了一人,再加上它全力飞行,因此,没多久,它便停在林中,立见熊新拿着鸡腿道:“果大爷,要不要吃些?”
“谢啦!我尚有些事,后会有期!”
“再见!”
不久,两人便沿着秘道返回书房,赫见千里大盗含笑坐在桌旁,道:“先解决民生问题吧!”
“好呀!我岳母呢?”
“目前可能正与夫人在贵阳用膳!”
“怎么可能呢?难道大黑下午回来过?”
“不错,我吩咐大黑送她们去贵阳,咱们破晓时分再出发吧!”
“好呀!蒋老,谢谢你!”
“谢什么?”
“丹今天替我生了一对孪生壮丁!”
“呵呵!恭喜,你真行呀!干!”
“干!”
两人干杯之后,千里大盗含笑道:“员外,你不会怪我掳劫令郎又擅自撮合令嫒的婚事吧?”
徐万财举杯道:“感激不尽,干!”
“呵呵!干!”
两人干杯后,千里大盗问道:“员外,听说你打算退隐?”
“正是!”
“小弟打算趁着民心逐渐觉醒之际,进一步激发民心士气,因此打算借重你的店面作为掩护!”
“你和碧菇研究了吗?”
“她认为可行!”
“好,小弟就将这些产业交由你经营!”
“呵呵!尊夫人果然没有料错,谢啦!”
“别客气,小弟乐得轻松!”
“好,等小弟贵阳归来之后,再偏劳你多指教!”
“没问题,干!”
“干!”
气氛一融洽,酒便一杯杯地入肚。
一直到子初时分,三人方始各自回房歇息了。
※※※※※※
卯初时分,祝义和千里大盗坐着大鹰朝贵阳飞去,不出半个时辰,便顺利地抵达贵阳了。
两人正欲入城,却听大黑‘呱呱!’叫了两声,突然快步奔向官道,两人不由为之一怔。
“蒋老,它怎么啦?”
“它看来甚为欢愉,好似遇上久未重逢之物或人……啊,泰儿会在此地吗?走,跟去瞧瞧!”
两人便疾掠而去。
却见官道上停着一辆华丽马车,车前那两匹白马惊嘶连连,扬蹄疾奔,那位车夫正摔在地上哎哟叫疼不已。
马车已经疾驰向前。
大黑则站在车辕上,一颗头儿探入车中呱呱连叫着。
车中却未见动静。
千里大盗掠到车辕,立即振臂扣住马车。
大黑又呱了一声,立即欲走上车。
立听车中传出骇呼道:“救……救命呀!”
千里大盗立即沉喝道:“大黑,退下!”
大黑呱呱连叫及朝车中猛点头,千里大盗心中有数,立即喝声:“大黑,退下!”及紧盯向车中。
大黑却缓缓移步及猛呱连连朝车内点头。
祝义大奇,立即由尚在晃动的布幔缝向内瞧去。
他只见一双腿好似害怕地颤动着,至于那人的上半身,则因为靠在车厢右后方,祝义根本是‘有看没有到’!
大黑终于跃在车旁了。
立听千里大盗沉声道:“尊驾受惊矣!”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立见那位车夫捂腰跑过来道:“你们可知道车中人是谁吗?你们……”
车中立即沉声道:“住口!”
那声沉喝隐含沉劲,千里大盗暗暗嘀咕之余,立即沉声道:“老夫华贤江,外号千里大盗,听过吗?”
车内立即啊了一声。
车夫更是立即下跪叩头道:“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呀!我家主人乃是贵州有名的大善人,您可别伤害他呀!”
“大善人?这年头尚有大善人吗?”
“有呀!您可以去探听我家主人伍金虎的善行呀!”
千里大盗暗付道:“怪啦!大黑从未接近过伍金虎,它怎会那么亲热及情急呢?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吗?”
他立即点头道:“原来是只大肥羊呀!很好!”
“你……你……”
“嘿嘿!滚开,姓伍的,下车啦!”说着,他立即卸下面具。
他认为伍金虎该认识他,所以,他现出本来的面目。
车中之人若非伍金虎,甚至是钱泰,则一定瞧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因为他在这些年来并未在外人面前现出本来面目。
车中之人正是由钱泰的乔扮的伍金虎,他循伍金虎生前之例刚刚当了两天的‘逍遥皇帝’准备返庄。
想不到竟会被大黑嗅出他的气味而闯出这段枝节,此时的他真是害怕到了极点,紧张得快休克了。
他面对蒋贤化这记怪招,不由猛绞脑汁。
为了拖延时间,他立即沉声道:“啊,原来是你!”
千里大盗嘿嘿一笑,道:“姓伍的,久违啦!难得你还记住秦天羽这块老骨头,你下来让老夫瞧瞧吧!”
他故意以假名秦天羽来进一步试探。
钱泰在急乱之中认为已经唬过去,因此,他立即哈哈一笑道:“天寒地冻,秦兄还是上车来聊吧!”
“嘿嘿!伍兄莫非见不得人吗?”
“岂有此事,小弟是为你着想呀!车上比较隐密,即使有差爷经过此地,秦兄也不会受到盘查!”
“嘿嘿!老夫岂惧怕那些狗腿子!”
“秦兄当然坦荡无惧,可是,秦兄远道来访,若遇上那种事,岂不是太煞风景了吗?”
千里大盗一直仔细地辨听对方这噪音,他终于由那个“吗”字听出疑点,他便嘿嘿笑道:“小伙子,你替老夫请他下来吧!”
祝义会意地立即行去。
他知道车中之人充满着问号,所以,他一站上车辕,立即动员全身的功力,伸手掀开车篷。
立见车中盘坐着一位俊逸锦服中年人。
他瞥了祝义一眼,立即弓身行来。
祝义便掠向车外。
倏见他双手齐扬,两篷蓝汪汪的毒针已经分别射向祝义的胸前及站在车前的千里大盗了。
祝义有恃无恐地扬起双臂疾劈而去。
‘叭……’声中,毒针纷纷倒弹而出。
钱泰尚未瞧见毒针被倒弹而出,他便发现两股徐风拂来,他颇为识货地向右侧车壁撞去了。
‘砰!’的一声,他已经跃向地面。
‘砰!’的一声,他的右肋已经被祝义扁了一掌。
他一落地,立即踉跄连退。
千里大盗冷哼一声,立即抓向他的左肩。
钱泰骇然色变,立即挥掌一扫,向后掠去。
他尚未站定,祝义的双掌已经疾抓向他的双肩。
他狞声道句:“我和你拼啦!”
立即振臂撞向祝义的双臂。
倏觉双肩剧疼,他立即哎哟一叫。
双膝一屈,慌忙欲以双手按地。
祝义朝他的双肩一扣,含笑道:“免礼,好好聊聊吧!”
说着,立即制住他的‘麻穴’及‘关元穴’,轻轻一拍!
钱泰的功力立即被‘关禁闭’。
祝义朝旁一站,千里大盗便上前轻抚钱泰的脸部,俾查验钱秦是否经过易容或戴上面具。
钱泰双目紧闭,暗中却苦思狡辩保身之策。
大黑却在旁呱呱叫个不停。
千里大盗倏地拉开钱泰的襟扣,立见钱豢的右肩有个‘金钱疤’,他倏地全身大震,沉声道:“你怎会在此地?”
钱泰睁眼低声道:“徒儿探得一件大秘密!”
千里大盗朝官道两侧一瞧,便挟着他掠入林中。
大黑立即紧跟而去。
祝义上前扣住车夫的右腕,含笑道:“老兄,烦你把车靠边停妥吧!”
“哎哟!好疼!饶命!”
祝义拉着车夫坐在车辕上,道:“动手吧!”
车夫果真乖乖地将车驾到前方十余丈远处路边停妥之后,立即似小媳妇般边低头边乖乖地坐在车辕上。
没多久,钱泰垂头丧气地和千里大盗行来。
祝义刚跃到车旁,钱泰已经自行上车。
千里大盗道句:“走吧!”便先行上车。
祝义刚欲跟人,却听千里大盗闷哼一声,钱泰已经抽出一把短匕抵着千里大盗的腰眼,喝道:“下去!”
千里大盗喝句:“畜牲!你不想活啦!”
“嘿嘿!我反正也活不了,何不拖你垫底?”
“孽畜,枉费老夫辛苦调教,你……啊!”
祝义一见钱泰已经将匕尖戳入千里大盗的腰眼中,他立即沉声道:“慢着,开出条件吧!”
“嘿嘿!你很上路,下车!”
祝义立即乖乖地下车。
钱泰立即喝道:“开车!”
车夫迫不及待地立即扬鞭催骑驰去。
祝义沿林掠行,心中却焦急不已。
哇操!真是好事多磨呀!
入城之中,马车直接进入一座豪华的庄院之后,钱泰便押着千里大盗小心翼翼地行向大厅。
祝义上前截住道:“慢着,你放不放人?”
“你若想要死人,我当场奉送!”说着,匕尖立即又戳入千里大盗的腰中。
千里大盗闷哼一声,道:“小兄弟,别管我,废了这个畜牲!”
“您老别激动,这家伙在劫难逃!”
钱泰立即喝道:“滚!我数到三,你若尚未离去,我就废了他!”
“哼,你休得意,你别忘了我已经制住你的功力,若非我化解,你这辈子不但无法运功,不出半月,你就有得受了!”
“嘿嘿!多谢提醒,还不来替本大爷解穴!”
“你放心让我接近你吗?”
“嘿嘿!你若想让老鬼活命,最好别搞鬼!”
“好,咱们来玩玩吧!”
钱泰便将匕首搁在千里大盗的颈上。
祝义刚欲上前,钱泰已经喝声:“让开!”及推着千里大盗前进,祝义见状,只好退到一旁。
钱泰入厅之后,便将千里大盗朝墙角一推,再以匕尖抵者他的颈项,道:“小子,还不过来替本大爷解穴!”说着,他已经并立在千里大盗的身旁。
厅中原本坐着伍金虎之妻及两位中年人,他们正是伍碧菇及萱萱公主,他们面对这种状况,立即默坐着。
倏见伍氏冷冷地道:“等一下!”
钱泰神色一变,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她倏地尖叫道:“恶魔,我和你拼啦!”说着,她的足尖朝桌脚一踢,双手则同时扫飞几上的茶壶及茶杯。
立听一阵乒乓壶、杯落地摔破之声。
‘唰!’的一声,墙角那一带的地板先向下一隐,再向内一翻,钱泰及千里大盔立即在惊骇中向下坠去。
祝义身子一扑,立即抓住千里大盗的右肩。
不过,他也跟着陷入坑中。
倏见萱萱公主朝地上一滑,立即抓住祝义的右脚,不过,她也被祝义二人带得向坑中滑去。
伍碧菇喝句:“别慌!”立即上前按住她。
倏听‘啊!’的一声惨叫,钱泰已经平趴在地底的无数尖刀上,身子迅即被四十余把尖刀贯穿。
立听千里太盗喝道:“小伙子,左掌按壁,别慌!”
祝义道句:“知道啦!”左掌已经按住坑壁。
伍碧菇忙问道:“萱儿,你没事吧?”
萱萱公主朝坑沿一抓,道:“没事!”
“好,义儿,萱,我数到三,你们就一起振力上甩,一!二!三!”
‘唰!’的一声,祝义已经拉着千里大盗冲出坑外,只见他向侧一滑,两人已经落在远处了。
千里大盗喘道:“好险呀!”
祝义上前紧搂着萱萱公主道:“萱,谢谢你!”
她满足地道:“义,怎会发生这种事呢?”
“对了,蒋老,你中毒了吗?”
“不错,老夫不慎踩中几枚被你震落在车厢中之毒针,正欲运功逼毒,却被那畜牲趁隙制住!”
“我入坑找解药吧!”
“无妨,老夫自有解药!”说着,他果真取出解药服下。
倏听伍氏闷哼一声,双掌已经抱住心口。
伍碧菇乍见她的手中露出匕柄,她立即啊了一声。
她上前扶住伍氏,立听伍氏凄然笑道:“能目赌这畜牲遭到报应,我就可以含笑瞑目了!”
“大嫂,你何苦轻生呢?”
“恕我一直隐瞒真相,我已被这畜牲蹂躏甚久,若非为了要复仇,我早已无颜苟活世上了!”
“唉!何苦呢?”
倏见伍氏全身一震,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吧!”
“请说!”
“你昔年是被金虎迷奸,事后栽罪于蒋大哥!”
“啊,当真?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奉命下迷毒之婢女原本该被毒毙,所幸她机伶地先服过解药,事后又隐姓埋名!”
“她告诉你这件内幕的吗?”
“是……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无妨,令郎及令嫒呢?”
“小犬已被这畜牲杀死及灭尸,小女也遭他奸污自尽,我……好……惭愧……报应……报应呀!”
“你珍重些!”
“姑……娘……伍家……财产……奉还……”
“唉!别提这些吧!”
“帐册……放……在……书房……找……管家……对帐……我……我……”
“呃!”一声之后,她已经全身剧颤。
“没……有……呃……”
鲜血一喷,她立即偏头气绝。
伍碧菇叹了一口气,立即放下尸体。
祝义一见厅口站了一大堆人,他便牵着萱萱公主走到千里大盗的身边,默默地替他护法。
伍碧菇默默地瞧了厅中众人一眼,立即唤道:“琴嫂,你过来一下!”说着,她已经徐徐卸下面具。
立见一位忠厚妇人惊骇地越众入厅。
伍碧菇收妥面具,立即朝脸上轻揉。
不久,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孔已经呈现出来。
萱萱公主不由暗道:“好美喔!烟姐一定更美!”
倏见那妇人颤声唤道:“姑……姑娘,是……是你吗?”
“是的!”
‘砰!’的一声,妇人已经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立见两名五旬左右长工及一位妇人唤句:“姑娘!”立即越众入厅,跪在方才那位妇人的身旁。
另外那位妇人也放声大哭着。
伍碧菇双目一湿,上前道:“起来,大家快起来!”
“是!”
他们四人一起身,立即去拉来五位青年,五位少妇,七位少女及八位幼童联袂跪在伍碧菇的身前。
伍碧菇知道他们皆是这四人之子女,立即边拭泪边道:“起来,别如此多礼,这些年来,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众人立即起身。
立见一位精干中年人上前行礼,道:“参见姑娘!”
“伍景,你还认得我吗?”
中年人双膝着地,低头道:“请姑娘恕属下昔年奉命在身之罪!”
“罢了,你有没有参与谋害我之事?”
“属下对天发誓……”
“罢了,你速去整理帐簿吧!”
“禀姑娘,伪冒伍金虎之人早已将帐簿整理于在书房中!”
“好吧,你去转告大家安心工作,只要愿意留下者,日薪加倍?不过,绝对不许不忠或仗势凌人!”
“是,多谢姑娘!”
“你们下去吧!”
“是!”
众人立即联袂退去。
倏见千里大盗嘘口气,立即醒来。
他一起身,立即含笑道:“恭喜!”
伍碧茹双膝一屈,立即下跪,道:“请恕误会,连累之罪!”
千里大盗闪到一旁,呵呵笑道:“祸乎?福乎?难以断定也,若非有此劫,老夫岂有今日之地位!”
“大哥豁达,令人佩服!”
“你唤老夫为大哥?”
“是的,你是我最亏欠、最佩服之人!”
“好,好,冲着这句大哥,妹子,你吩咐吧!”
“不敢当!外子是否已应允你的计划?”
“是的,老夫即将成为徐家大爷也!”
“大哥说笑矣!小妹今后将与那些孩子在此地定居,你若有任何的差遣,请随时通知,俾小妹有赎罪之机会!”
“眼前就有一事相求?”
“请说!”
“老夫至今光杆,可否帮老夫找个义孙?”说着,他立即望向祝义。
祝义不由一怔。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你懂大哥的意思吗?”
“请娘指示!”
“你与烟儿日后所生之子,可否选一位姓蒋?”
“没问题!”
“大哥,您满意了吧?”
“呵呵!感激不尽!”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烟儿万一只生一子,霞儿若生有男孩,也可姓蒋,以遂大哥的心愿吧!”。
“是!”
“呵呵!妹子,你真设想周到呀!”
“不敢当!”
祝义接口道:“娘,丹已经生下一对孪生男娃,可否择一男姓蒋呢?”
“恭喜!不过,颜家双子皆殁,你还是择一男姓颜吧!”
“是,不过,万一烟及霞皆未生男娃,恐会……”
“别担心,琼儿所生之子,也可列入考虑范围!”
“是!”
千里大盗呵呵笑道:“义儿,你别担心,大舅的眼光不差,她们皆是大富大贵,多子多孙的命啦!”说着,立即含笑望向萱萱公主。
她窘得立即低下头。
祝义只好点头应是。
千里大盗含笑道:“义儿,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娘,此地需否协助?”
“不必,你通知小倩她们到此地帮忙吧,我也该替她们的终身幸福多作一些打算啦!”
“是!”
千里大盗含笑道:“义儿,大黑在原地候你,你们二人干脆回内宫去瞧瞧,顺便代大舅略致歉意吧!”
“是,事后是否让大黑返回此地?”
“不必啦!送给你们吧!”
“这……”
“紧去比翼双飞吧!”
“祝义二人双颊一红,立即行礼离去。
厅中立即洋溢着干里大盗的呵呵笑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