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台上班时,时常接触三教九流之人,
几年下来,多少认识一些朋友,
我跟一位姓杜的大学音乐老师关系颇好,
他比我大三岁,非常好酒,
我开玩笑,杜老师,你真是没姓错这姓氏,
他哈哈一笑,我更喜欢女人呢,那该姓什么?
我说这就不知道了,总不能姓“淫”吧。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去得最多的,是一家叫“夜哭”的鸡尾酒吧,
名字取得怪怪的,也不知当初老板是怎么想的。
我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但还是经常来这家酒吧,
或许一是这里相对来说不吵闹,大家说话窃窃私语,
二是每隔一个星期到了周末时,就有一支乐队进行现场演出,
歌曲以Blues、Jazz为主,蛮符合这里面腔调。
虽然我总能听出其中瑕疵,但还是乐此不疲,
现在想想,或许是那时太无聊了。
某个周末,我跟杜老师约好在酒吧见面,
我先去,一个人百无聊赖靠在吧台边吸烟,
一会乐队上场,我从没见过这支乐队,
几位乐手都是四十多岁的糙老爷们,大腹便便,脸上油光水滑,
当时我还想,估计老板没钱了,随便在外地找了几个人来凑数,
但等主唱登台后,我却被她小小惊艳了一把,
那是一位很瘦很精致,绝对抢眼的女孩子,
她身穿一袭黑色长裙,整个人更瘦更细,
一张脸却很苍白,更觉黑白分明,
嘴唇是夸张醒目的大红色,
小舞台的灯光打过去后,
便如一尾花鸟市场卖的红金鱼贴在她脸上。
我原以为这样打扮的女孩子,唱功应该很一般,
结果再一次看走眼了,
她一开口,唱的居然是克莱普顿的《OldLove》,
克莱普顿的Blues当然是没话说的,
他的那首《TearsInHeaven》便如布鲁斯圣经一般,
而不出意外的话,他与B.B.king一起合作发行的那张《RidingWithTheKing》更能排到国内Blues盗版专辑前十。
啰嗦了,说正题。
她一开口我就震惊了,非常震惊,
她的嗓音沙哑得极有特色,
完全不同于普顿大叔的味道,
有轻灵感,还带着一丝魅惑,
更有爵士乐的味道,总之,她唱得很不错。
实在要挑瑕疵的话,
就是她与乐队的配合上稍弱一些,
有些时候,她的高音已经落下来了,
但乐手却没跟上,
还有一两处,乐手已经开始弹奏副歌部分,
她却还在酝酿情绪。
但我可以负责说一句,
如果今天她的演唱不变质,不油滑,
表演时声带状态也不错,不降Kay没破音,
再排除年龄偏大等因素,
那一定可以在国内任何选秀节目中崭露头角,
是的,就是任何选秀节目。
第一首歌唱完后,我没忍住拍起掌来,
好几个人转头看着我,她也瞟了我两眼,
你要知道,这种拍掌其实很矫情很low逼的,
就像你去院线影城看零点首映场,结束后大家都急匆匆往门外冲,
而你站起来热泪盈眶,对着黑色大屏幕拍掌。
于是旁人心里都会骂一句:操,又遇一矫情逼!
中场休息,酒吧里吵闹起来,
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雨,随后杜老师打来电话,
说他跟另外一辆车撞了,
有些严重,今晚来不了了。
我说没事,改天再约。
放下电话后,我想干脆回去吧,还能再看一部电影。
出门之前我想方便一下,但酒吧只有一个卫生间,
不分男女,这一点真是很不人性化,
一推门,有人,我只好站在门外等着,
一会门打开,赫然便是那位女主唱。
看见是她我愣了愣,马上笑了起来,
我说,你那首《OldLove》唱得真不错。
听了这话,她眼睛眨了眨,出于礼节微微一笑。
我说,不过节奏上面好像差了一些,
她看着我,眼神有一丝惊奇。
我问她,下半场你们还会唱些什么歌?
她反问我一句,你想听什么?
我俩站在卫生间门口聊了几句,
一位秃顶中年男子急匆匆跑进来,
同时好奇看我俩一眼,
似乎在说,你们不觉得臭?有什么话不能外面说?
我和她相视一笑,走了出来。
她忽然想到了,哎,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摇头,就是等着你出来聊几句。
中间那十分钟,我们也没聊什么,
她问我,你是电台DJ吧?
我说不是,记者。
她挺好奇,允许你们剪光头?
正准备回答她时,台上一个男人挥手示意她上台,
她把那杯酒一口饮尽,上台。
下半场时她唱了一首《CryMeARiver》,
这首歌曾经在裘德洛主演的一部名为《重生男人》中出现过,
正好也是一个酒吧女歌手演唱的,很动人。
她上去之后,酒吧老板老刘来了,
他跟我聊天,
老刘:你开始跟小王聊什么呢?
我:她姓王?
老刘点头:她唱得挺不错吧?
我:很不错。
老刘得意一笑:你猜她以前干嘛的?
我:估计就是酒吧歌手,肯定是专业出身。
老刘点点头。
我:不过最多是学流行或民族的,绝不可能是美声。
老刘意味深长道:是学音乐的,但不是声乐。
我:那是什么?
老刘淫邪一笑:吹箫的。
我听了愣了两秒,然后笑骂他一句,
老刘正色道,真不骗你,她以前在某个市文工团里面吹箫的。
我说你少扯,文工团吹箫吹笛子都是男的。
老刘: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我转过头去,女主唱正朝我这边看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
我对她笑了笑,心里面却想着,
我一定要让她给我吹箫。
那天晚上结束时,我问她明晚还来不来,
小王点点头。
我说明天我没什么事,请你吃顿晚饭?
小王看我两眼,犹豫几秒,微微点头。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我打她手机,
本来是想跟她先坐坐聊聊天,
但听她声音,似乎才刚睁开眼,
隔了差不多两小时,我们在一家小宾馆外面碰面,
他们乐队住那间宾馆,
酒吧老板老刘介绍的,可以稍微打点折。
那天黄昏阴沉沉的,处在深秋时节,更觉凉意渐浓。
但不妨碍我把她那张脸看得更清楚,
她五官的确精致,鼻梁坚挺,鼻翼瘦削,牙齿整齐,
但她脸色不好,黑眼圈突出,眼白多血丝,
且一直哈欠不断,明显是作息时间不对,休息不好所致。
我本想问问她,顺便建议几句,
但想想我跟她毕竟才是第二次见面,
未免太唐突了。
那天晚饭吃的是火锅,
我问她怎么会想着来这个小城市,
话一出口,又觉得是废话,
小王淡淡道,我男朋友是这个城市的,
这我没有猜到,我问她,你男朋友……也是你们乐队的?
小王摇头,看样子似乎不愿多谈。
吃完饭后,我们慢慢走去酒吧,
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服务员才刚刚打扫完卫生,
地下都还是湿漉漉的,泛起一股怪异味道,
小王皱着眉掩着鼻子,出去等等吧。
出来后,她盯着酒吧名字看了好半天,
那两个字造型嚣张跋扈、剑拔弩张,
偏偏又是街边洗头店惯用的粉红霓虹灯管,
一闪一灭给人感觉颇怪异,
就像一位穿着朋克皮衣、渔网丝袜,
打孔穿刺、染发文身的小姐拿着战斧造型的双头吉他跳上舞台,
你认为她定会嘶吼出死亡金属的调调,
然而她却弹奏出邓丽君的歌曲,并且甜美开唱。
小王问我,这间酒吧为什么取这名字?
我问她,不好听?
她想了想,也不是,就觉得怪怪的。
我接着她的意思,说了句挺装逼的话: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语人生。
她问我,是这意思?
我说不清楚,只是想到这句话而已。
她又问我,这话谁说的?不是你吧?
那一年,柴静还没有用这句话做自己的新闻标题,
以至于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很早就有这句话。
我说这是鲁迅先生说的,
她很诧异,他也会说这种话?
我说鲁迅老先生其实很先锋很时尚,也很open的,
他要玩音乐的话,绝对是实验性音乐。
她大笑起来,那他还说了些什么话?
我想了想,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
还有一句也挺不错的: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小王点点头,后面这句我听说过。
我问她,听老刘说你以前是学器乐的?
小王点点头,笑了笑:最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专业。
我:那是什么?
小王又笑:吹箫。
虽然我知道,但听了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拿烟出来,顺手发给她,
她摇头,我不抽烟,就偶尔喝点酒。
虽然我并不排斥女孩子抽烟,但听到这话,
还是觉得一丝意外,对她更有好感。
小王问我,你是记者是吧?
我点头,你有什么事情?
她犹豫几秒,我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你……有没有合适介绍给我的?
我大感意外,你不是乐队主唱吗?怎么会想到在这找工作?
小王不答。
我问她,你想干什么工作?
小王想了想,只要不是唱歌就行。
隔了几秒,她又说:以前我在幼儿园教小朋友唱歌,
我说,那其实蛮好的啊,
她白我一眼,你又没教过,现在的小孩子,
一个比一个金贵,也一个比一个调皮,
不能骂更不能打,一天下来头皮都是发麻的。
我心中一动,那你想不想来电视台上班?
她很吃惊看着我,我去电视台?干嘛?
我说,你的五官很上像。
我解释道,你的五官都生得比较小,
但这样的长相一上屏幕,就会格外醒目,
那些出名的女主持人几乎都是你这样的。
小王开心笑起来,真的假的?
看我一脸严肃,她又说,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
我说你也别急着答应,我们部门最近新开一个栏目,
跟一些4S店合作,专门介绍车,
好像现在还在找外景主持。
我问她,听你普通话,应该是北方人吧?
小王点头。
我说那你就已经胜过很多本地人了,
南方人往往前后鼻音不分,严重的卷舌平舌也不分。
小王说,我除了普通话标准些,其它的也不会啊,
她想了几秒,就大学时主持过系上的一场晚会。
这次我没笑,
我说,主持人、记者都是杂家,都是在工作中慢慢积累的,
你要愿意,明天我上班给你打听打听。
小王想了想,那就麻烦你了。
车栏目的制片人姓赵,一位三十多岁的单身男,
赵制片整过容,文过眉,有些娘炮,
但做事雷厉风行,他反复问我,你跟她真没关系?
我说真没有。
赵制片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不用顾着你面子了,
我说别人是小姑娘,你说话也别太直接。
赵制片把小王叫进配音室,在里面呆了十分钟才出来,
出来时他悄悄对我比出大拇指。
随后他又跟小王在会议室聊了一个小时,
快下班时,他找到我,我准备让她来试试,
他补了一句,普通话是挺不错的,五官也还行。
我说,谢了赵哥,改天请你吃饭。
赵制片笑了笑,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啊?
小王之前嘱咐过我,别把她唱歌的事说出来,
我说,她是我大学一哥们的女朋友。
赵制片点点头,可惜了,要不你还可以追追她。
第二个星期周末,我陪她租下一间房,是她自己找的中介。
再下一个周末,我又陪她去家具市场买床,
我问她,你男朋友怎么不陪着你一起来?
小王很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
我虽觉得好奇,却也再没问过。
小王在组里挺受欢迎,
但她从不谈私生活,
一帮人坐在一起聊天,只要涉及这些,
她马上就起来,我去倒杯水,或者,我去查点资料。
两个月后她转正了,他们栏目组一致要她请客,
小王来找我,问我哪家馆子好一些。
我说你们栏目组的人也真混蛋,你一个月也就那点钱,
请他们这么多人吃饭基本就花掉一半了,
她说那怎么办?总不可能不请吧?
我说你就在家请他们好了,
你买两箱啤酒,其它的我来弄。
小王犹豫片刻点点头。
那天我一大早就买好食材去她那里,
到门口了她还在睡觉,
敲了半天门,她才睡眼惺忪来开门,
开门后看见我手上大包小包的食材,
她笑了笑,你慢慢弄,我还要睡一会。
等她中午起来时,我已经把菜全备好了,
那天我做了好几样大菜,
绝对够十个人吃了,
她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说得我心里极为得意。
那天最后喝了近四箱啤酒,
我不太能喝,顶多两瓶,
小王喝了有七八瓶,看着也还好。
赵制片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喝得有些多,舌头都大了,
他使劲拍我的肩膀,凑在我耳朵边,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小王肯定没男朋友!
人都走完后,房间顿时安静了,
小王问我,要不要听点什么?
我说可以。
她从她那排CD中选了一张,
第一首歌前奏一出来,我就挺高兴,
是ProcolHarum乐队最有名的《AWhiterShadeOfPale》,
很合我胃口,也好长时间没听了。
这首歌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
它被誉为古典乐与英式摇滚的完美结合之作,(乐队在歌曲中大量运用管风琴乐编曲)
经统计,它是英国电台史上点播最多的一首歌,
它太有名了,以至于像SarahBrightman(莎拉布莱曼)、
Gregorian(教皇合唱团)等等知名歌手、乐团都翻唱过。
多年以后,阿汤哥主演的电影《遗落战境》也使用了这首歌,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2077年的一个故事,
地球发生了核战后,千疮百孔,一片狼藉,
而这首歌距电影中的时间已过去了一百多年,
所以你完全有理由相信,
经过这一百多年,万事万物都已沧海桑田。
于是当那老旧略带杂质颗粒的声音一出来,
马上就有了时光流逝的味道,
如同一双满是皱纹的手轻抚摸你的脸庞,
或者一张满是沟壑的脸对着你微微一笑,
叫人难以抗拒。
有点矫情了,操!
接着说,放着音乐,我跟她一起收拾房间,
不知道谁在卫生间里吐了,吐得马桶一圈全是残渣,
我说,你出去吧,我来打扫一下,
捏着鼻子清理干净后,我忽然有种男主人的感觉。
小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靠着墙跟她聊天,她问我,今天买菜花了多少钱,
我说不多,两百不到。
她说一会我拿给你,
我说算了,这次也算是我给你庆祝。
她沉默好一会,那就谢谢你了。
气氛颇微妙也颇尴尬。
我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
以后……我还想继续听你唱歌呢。
小王说,我又不是只会唱歌,
我说,是,你还会吹箫。
小王忽然问我,那你想不想听?
我愣了几秒,好啊。
她从房间的旧衣橱里拿出一支箫,
她看着我,莞尔一笑,好久没吹了,
一会吹得不好你别笑话我。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她吹箫。
几年以后,当我准备离开电视台时,
小王已经去电台了,同一大楼不同楼层,
她成了这个城市小有名气的一位电台女DJ,
主持两档音乐类节目。
后来我们谈起当初这件事,都笑得很欢畅,
她说,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你不想走了。
我说怎么可能,
她笑了笑,赵哥最后不都叫你别走了吗?
我说,你听见他说话了?
她说,他以为是悄悄话,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但不可否认,经过这一次后,
我跟小王的关系了亲密很多,
她对我说了好几次,
等你哪天有空了,在家烧一顿饭吧。
隔了一段时间,我请她在家吃了一次,
那天发生一件颇尴尬之事,
她跟我一起去菜场买菜,
我又习惯性走到玉姐那里买了几样小菜。
那时候我跟玉姐已发生过关系。
有时候你真的不能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
或者说直觉,
买菜全程我跟她仅仅只是简单几句问答,
她低头给我捡菜选菜。
晚上吃饭时,我跟小王喝了几瓶啤酒,
吃到一半她说,不行,有件事我实在忍不住要问你,
我说什么事?你问吧。
她很神秘说,那我真问了啊。
我点头,她说,你跟菜场卖菜那女人什么关系?
说这些话时,她的眼神坚定又自信,
便如发生那些事的那晚,
她站在床前,不发一言,却将整个过程看完,
我看着她眼睛,忽然觉得说任何话都是多余,
只能苦笑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笑了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随后一段时间,气氛都很压抑,
小王淡淡道,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这个问题真是挺难回答的,
说不想找是假的,说找不到也是假的,
想了想我只能反问她,那你怎么不找一个男朋友?
如果说之前一直是她占上风的话,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我扳回一分,
她的眼神慌乱,
隔了几秒她说,我有男朋友的。
我说,你没有,谁都知道你没有。
她猛地抬起头,谁说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亲上去了,
她愣了几秒,然后拼命往后躲,
我紧紧抓住她,
她又使劲地咬我嘴唇,
被咬出血了,
她喊了一句,等等!你等等!
我稍稍放开她,
她还在喘气,你想干嘛?
我说,你认为呢?
她想了几秒,很认真问我,
你真的想和我做爱?
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做爱。
小王的乳房很小,但乳头很漂亮,
她的身体很敏感,或许也很长时间没有做爱了,
她是我经历过的所有女人中,身材最精致最瘦小的,
中途有两次,我甚至生出奸淫幼童的错觉,
现在想想,那天晚上之所以用强,
更多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
做完后,我忽然觉得很尴尬,
她倒是很大度笑了笑,
跟我聊了很多私人话题,
我才知道她的子宫有毛病,
一直无法成功怀孕,
否则她早跟她(前)男友结婚了。
她最后笑着说了句,你开始射在我里面的,
如果怀孕了,我就嫁给你。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后,
我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记得她唱过的歌,说的话,笑起来的模样,
甚至她当年所用的手机号码,
但却记不住那晚上的旖旎风光,
似乎那真是一场春梦。
十年之后,有次我回到这个城市,
朋友去机场接我,
开回来一路上他都听着广播,
尽是网上无聊的段子,
我问他听过小王主持音乐节目没有,
他说,以前每天都有的,
最近这一两年好像没了呢,
他转过头来,哎,你不说我还没注意,
真的再没这节目了,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不知道。
但其实我知道,她嫁给了一个韩国人,
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试管婴儿,
她长胖了很多,
我时不时会在微信朋友圈中看见她的照片,
总是一脸笑容。
有时候想想,她应该是一个好妻子,
只是可惜,我无福消受,
不过我也并不遗憾,我也娶到一个很好的姑娘。
年过三十,回忆往事,
都会生出一种“其实当初不这样也可以,但真这样也可以”的感受,
大概婚姻、感情、工作等等都是如此,
都是围城罢了。